王知古听他如此一说也觉得在理,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坐在那里一个劲儿地朝着王知节道歉赔礼。王知节只盯住了桌子上面的奏疏,笑道:“我看此事实在蹊跷了,说不准是那秦人忌惮王爷他老人家的手段,故而出此挑破离间之计,以乱我大宋君臣之心啊。”
王知古听他这一番分析也是很在理的,情不自禁地“啊呀”一声,连连拍着自个儿的脑门直骂糊涂:“若非二弟在此指点迷津,知古险些为北人所蒙蔽利用,酿下千古之错啊!”
王知节看他这么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更是小瞧于他了,说道:“那书信现在何处了,大哥拿来要小弟一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王知古连连称是,从怀里摸索出那一封信札来递给王知节,王知节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遍,就往怀里藏好,点头道:“嗯,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此事里面定有一些蹊跷了。大哥,你连日里实在辛苦了,还是好生休养着。此事目下不宜声张出来,就交由小弟来处理好了。”
王知古点头笑道:“贤弟所言极是,依着贤弟的本事,为兄哪里还能不放心呢?”王知节又是宽慰他几句,连着那份奏疏一并拿走了。
只怪那王知节临走时,忽而多了一句嘴,却又牵扯出许多是非来,问那王知古道:“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王知古想了好半晌,才说道:“还有包大侠与海女侠。”
“海飞花?”王知节把眉头皱将起来,低了头匆匆的去了。
海飞花坐在车子里,酸酸地看着婉儿与韩生儿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当下道:“你哥哥他也太抠门了,做皇帝的不都是要什么八抬大轿,千骑万马的才显得出我主龙威吗?怎么给我的偏偏就是一辆单车呢,搞得偷偷摸摸的,好像我海飞花去偷汉子呢!”
她说话全无顾忌,此番这话一出口,就惹得韩生儿与婉儿笑个不停。
婉儿笑道:“姑娘误会了,你莫看那一些凤仪銮驾平日里怎生的引人眼球,但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平日里我们兄妹几个亲近,也没有这一些的做作虚伪的。皇上这是把姑娘做自家亲妹子待的。”
海飞花听她如此说来,也不禁喜笑颜开,更不把婉儿当做外人,与她玩笑一番。马车吱吱碌碌的走了一段,就听得外面有军士喝令停车。
“咱们到宫门了。”婉儿说着掀开了一旁的窗帘,道:“纵是长在这皇城根儿的人,也不曾有几人见过这皇家的威严气派呢。你们这一次可算是不虚此行了。”
韩生儿一声欢呼,扒在窗口上朝外面张望。那车儿此刻又往前走了,只看黑黢黢的夜幕之下,那一些亭阁楼台死气沉沉的挤在一起,毫无半点生气可言。一阵寒风幽幽地吹过,韩生儿打一个激灵,再一看四面高琢的檐牙竟似獠牙一般阴森可怖,心里没来由地想起了一句诗来:“磨牙吮血,杀人如麻。”当下不敢再看,一头滚进海飞花的怀里面,说道:“这里可比王爷爷那里气派多了。”
海飞花也横着一双杏眼往外面瞧了半晌,扭着韩生儿的小屁股,撇一撇嘴巴道:“小屁孩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连城的荣兴府要比这里强多了!”
“荣兴府?”婉儿坐直了身子,眸子也开始闪烁起来,问道,“可是那天下堂里节制江北各处堂口的荣兴府?”
“那是自然,除了他家还有哪一个可以跟皇帝老儿平起平坐的?”海飞花愤愤地说道,“就是那个什么五姑娘呢!仗着她男人的势力,恨不能把整个江北的土地钱粮都搬到她家里来呢!”
婉儿翘起葱指轻轻点着海飞花的鼻尖,笑着摇头道:“你这说得也太过危言耸听了,难不成朝廷派驻江北这许多的黜置使、转运使、按察使都是一些昏聩无能的酒囊饭袋不成,就眼睁睁地看着荣兴府在那里巧取豪夺?我看哪,一定是五姑娘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才怀恨在心呢!”
海飞花手上一使劲,韩生儿疼得哭了起来,怒道:“谁说不是来着?莫说是那一些封疆大吏、地方大员了,便是在这京师的各处衙门也早都给五姑娘喂饱了。”
婉儿把韩生儿搂在怀里,揉着她被扭得通红小屁股,看着对面的海飞花皱眉道:“我家与孙家是至交,他家的为人,我也是知道的。礼贤下士,谦恭厚道,绝非那一些纨袴膏粱之辈。去年,江北各州府送来的万民表,都对孙将军、五姑娘称赞有加呢,说他们是大宋之栋梁,江南之干城。”
海飞花笑道:“你所见的只是折子里的孙家,百官口中的孙家而已。我可是跟荣兴府打了十几年的交道,我要是告诉你,那荣兴府在江北一手遮天,但凡是江北的买卖,没有荣兴府的批条,谁也动不得分毫,你信不信?”
婉儿惊了半晌,只是摇头。这时候,车儿停了下来,一个小太监忙不迭地跑上来请几个人下车:“皇上在南清宫中设宴款待公主、海淑人一行。”
海飞花看着婉儿呆若木鸡一般,又是一阵轻笑,抱过韩生儿下得车来,对婉儿道:“有空闲了,你可以去江北看一看。不到江北,你是不知道五姑娘的手段的。”
婉儿也是将信将疑的下了车,随着海飞花她们一块往南清宫去了。
几个人随着那引路的小太监到了南清宫,却原来是一个道士炼丹的地方,海飞花不禁有些不屑了,说道:“这倒是一个清谈的好去处呢!”
那太监却不进宫内,径直往一旁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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