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古性情寡柔,听他如此凄凉惨淡的话儿,鼻子一酸眼泪又要落将下来,张开口来却又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了,只好唉声叹气地痛哭流涕了。
包蛮子站在楼下,南瓜似的脑袋上歪戴着七品正堂的展脚幞头,一件大袖襕袍紧贴在了胖大的身上,这一副知县的行头穿在身上给海飞花看了只是叹气摇头。包蛮子兴冲冲地走到海飞花近前笑道:“飞花看我这县官做得怎么地,没有给咱家的先生丢脸吧?”
海飞花笑道:“难看死了,快脱下来啦!”说着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走进馆内叫来了伙计,叮嘱他们将这龙虾蒸熟剥下身上的甲壳用慢火烘干碾碎成粉与甘草、绿豆一齐蒸煮喂胡应昌喝下,伙计们忙不迭地答应下来,急急地熬药去了。
海飞花操劳了这几日今天才算心中石头落地,一屁股坐在桌子旁忽地又满腹委屈起来:“好不容易找到了李大哥,谁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小狐狸与我作对……小狐狸,小狐狸,小狐狸……”海飞花哀哀地叹了一口气,两只小手托住一张俏脸便要沉沉地睡去,忽听得门外“嘭”地一声闷响登时惊醒过来,扭头看时包蛮子躺在地上,捂住肚子在地上滚个不停。
海飞花站住身子急把越女剑提在胸前,往门外看过心中一阵紧张。只见门外立着一群泥猴儿伸着手指定自己为首的却成了一位年轻后生正笑嘻嘻地瞧定自己。你看他眉锋淡淡朦胧一抹烟雨,目光炯炯滚烫一颗痴心,锦袍飒飒撩动一阵清风,纸扇艳艳点染一片河山,俨然一个玉树临风的书生。海飞花却记得分明,此人正是那日拦住自己去路的陈忆南。那陈忆南的身旁站定一个五短身材,大腹便便的矮胖子。他摇着脑袋上面的一团白纱,呲着八字胡须对陈忆南说道:“王爷,此人便是那雷州岛上的强贼了。此番到得小县之中横行霸道,您老瞧一瞧小的给他打得这个惨样子……王爷你可要为小的们做主啊!”说罢领着一干衙役捕快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只把脑袋磕个不停。
陈忆南看他头上带伤还要对自己三叩九拜,心里只觉得好笑,说道:“本王可不曾说过要替你讨得哪门子公道。你们这些做奴才的是死是活与我又有什么干系,有得什么委屈找你们赵官儿去说啊。我此次老大远地从朔北跑来这里是为了送家父灵柩归根的,路过此地只是看这个人面貌丑陋,言语张狂,实实可憎。这才出手教训他一下!”说着只把扇子一合,身影一闪早已来到海飞花近前,一把扇柄轻轻托住海飞花脸蛋,说道:“悠悠我心,岂无他人?唯君之故,沉吟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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