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狼王入樽(一)
一道冷冽刺骨的月光从修罗正宫的大殿之内如一支利箭一般笔直的射了出去,为老狼王的部队照射出一条明亮的路,高岭就是原和外域接壤的半个大漠,月光洒在铺了一层小雪的薄沙上面,就能反射出深厚的冷色调的光芒,让本来深浅不一的薄沙照进人眼里的时候就变成了不一样的假象。
寻常人不知道,但是久居高岭大漠,尤其是在这里连年征战的将军心里如明镜儿一般的明白,这种黎明时候独有的假象是致命的,因为你完全分不清哪里是雪,哪里是沙,哪里是敌军埋伏的刀枪剑戟,哪里是我军通行的夜间大道。
能告诉你答案的,只有你自己的经验,甚至是你的鼻子和耳朵,眼睛这种东西一到了夜里就变得无用,在一张脸上显得那样的多余,当然这世间也不并不是所有的眼睛都那样的无用,至少在这里,狼的眼睛就很适用于黑夜。
这也是老狼王荒火选择趁着黎明偷袭落云城的原因,他和狼群生活多年,除了生活习性上面还保留了一些人的本性本能以外,至于脸上的五官简直是越来越像一匹狼了,所以他才会被今夜迷人的月光所深深的吸引而不能自拔。
“狼王,明知道今夜月光明亮,我们还偏挑明亮的月光下面的道路行走,这不是分明让落云城的守军发现我们嘛。”
气温低的可怕,楚梦繁穿着一身的裘衣大袄,江湖上都说楚万里的大女儿楚梦繁妖艳动人,算的上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即使到了这大漠之,卸下轻衣罗裙,换上着御寒的皮衣大袄,依然掩盖不了骨子里那份醉人的妖艳和媚气,她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缓缓跟在狼王的身边,两人几乎并排骑行,她从很小就跟着狼王南征北战,从狼王这里学的统兵之道不少,连父亲都说她像半个狼王,只是直到现在她依旧猜测不到狼王的心思。
但是她心里却替狼王担忧着,毕竟头顶上的月光太亮,离落云主城已经不远,如此明目张胆的“偷袭”岂不是自投罗网?
老狼王荒火的眼里浑浊的很,他骑在马上,里面攥紧缰绳,像是时刻准备奔袭敌人似的,但是坐在马上依然老辣稳定,呼吸之间不显仓促,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一般,刚才说过他在夜里视力很好,眼睛里面泛着微微的绿光,若不是骑在马上,而是委身于杂草之间,恐怕还真的以为这堂堂的楚天统军是一头狼呢。
他耳朵已如狼耳一般的尖锐,呈角形状,支棱着敏的听着行军周围的一切,他嘴里面咬碎了几片雪花,也没有看楚梦繁一眼,便自顾自的说道。
“梦繁,还记得那年我们和战舞夜间交战吗?”
“您是说年前那次?”
“嗯。”
“可是那次是我们胜了,我们把战舞打退了。”楚梦繁辩解道,她心里还没有搞明白狼王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那次虽然胜了,可是胜的不漂亮,一直放到老夫的心里,算是一个教训,之后每每再与任何敌军进行夜战,我都把那次当做一个教训时刻提醒自己,不能过于相信眼前的亮光。”
“可是”
“你跟着老夫打了这么多场仗,统兵之道早就学的差不多了,差的就是经验。战场之上,如果你不能把之前的胜利或者失败都化作日后作战的经验的话,那么再多的统兵之道都是纸上谈兵罢了。”
“您是说我跟您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缺少经验?”楚梦繁有些不敢相信狼王嘴里面所谓的“经验”,如果她还缺少经验的话,那么自己这么多年到底是在做什么。
狼王摇了摇头,没在说什么,只是雪花扑扑的打在他的脸上,刮的他不能再说话了,其实这个黎明的雪倒也不算是很大了。
只是很冷
月光洒在狼王的密布皱纹的脸上,趁着月光,楚梦繁偷看到了狼王两侧的鬓须,想来他也是一个已经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了,只是平日里却没有这样的见老。
“到底是楚万里的女儿,太过于相信自己的能力了,战场之上大忌就是永远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记住,是永远不要。”
楚梦繁像是被狼王窥破了心里的想法一样,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裹紧了一些裘衣,免得雪片飞进去冻伤了脖颈,沉默着跟在狼王的马后,马蹄踩踏在深浅不定的积沙积雪上面,深一脚浅一脚的,才知道雪夜果真不适合行军偷袭。
而距离落云城不远处的一处隐匿的黑暗之,周围的黑暗之早就已经埋伏设置好许多关,那些冰冷的铁器关早就被飘下来的雪花盖住了,只是能从薄雪之偶尔射入人眼一道寒光,不过这些都是不打紧的,因为敌军只会以为那是月光,而松懈警惕。
不过还是有一点要小心的,那就是气味,铁器有着独有的铁锈味道,这股味道很好闻,对于战场厮杀的男儿来说,刀剑那独有的铁器味道让人着迷,也很熟悉,就和自己的名字一样的熟悉,毕竟若不是很知名的将军,敌人首先记住的并非你的名字,反而是你的兵器,所以兵器自带的铁器味道是很好被发现的。
尤其是老狼王的鼻子,它很敏,隔着老远便能闻出来埋伏的铁器味道。
“大哥,南北两条的路上我都应洒了应月钢钉和排刀,而且按你的吩咐我在上面都浇了麻油,厚厚的裹了一层。”
说这话的是王汉平下八虎骑之一的凌统,在他旁边的还有同为八虎骑之一的宏威,两人是汉平的帐前护卫,统领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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