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齐光带了一群村里的精壮后生上了各个山头巡查,新泉村四周全是山,山头自然是很多的,光是禁区就设了十好几个,而且这个禁区的具体位置村里的年轻人还不一定知道,只有他和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才知道。
因为那些红带子都是他带着村里人绑上的,每隔十年绑一次,这是历任记的职责,有了这些红带子,新泉村与后山的野狼近百年来相安无事,从未发生过伤人事件。
韩齐光只要一想到近百年没出过事,现如今在他任上就出事了,他这心头的邪火就蹭蹭地往上窜,只想着将那个解带子的王八羔子揪出来,打他几十个大嘴巴子才解恨呢!
不过他在巡查了所有山头后,这股火也渐渐淡了下去,因为他发现,其他山头的示警带子虽然没有被人解了,可因为时日长久,且风吹雨淋的,有些带子都蚀得差不多了,摇摇欲坠的,稍大点的风都能刮下来。
更别提要是碰上松鼠猴子这类野兽了,说不定会当成稀奇玩意儿,爪子一抓就能抓下玩了。
韩齐光心里对于是人作案的可能性消除了大部分的怀疑,他坚定地认为村里的村民都是心地淳朴的厚道人家,不可能会去干这种害人害己的龌龊事的。
同样,其他村民也是这样认为的,韩老九,正是九阿奶的丈夫,他便说道:“看起来应该是野兽抓破了带子,不是咱村里人干的。”
其他人也纷纷附合:“对头,咱村里人咋个会做出这种恶事嘛?一定是松鼠干的,记,下回带子买结实点儿的,这个带子一看就不牢,扯扯就断了撒!”
这话说得也没错,绑在树上的红带子看着确实是不禁扯了些,最主要的是,这些带子才绑上不到五年呢,就蚀成这种死样子了,带子的牢固性可想而知。
韩齐光解下树上的带子,轻轻一扯,带子瞬间便成了碎渣渣,落在了地上。
“老九,你家德民买的好布?还对我说要五毛八一尺,以前三哥三毛八买回来的布绑在树上屁事都没有,十年后解下来都还能当草绳用,就这还不到五年呢?咋个就成这样了?还要五毛八,你让他好生给老子解释!”
韩齐光黑着脸破口大骂,他口中的德民是韩老九的儿子,也是新泉村的会计,同时兼任保管采购售卖等工作,这批绑树上的红带子正是韩德民当初上华新县城买回来的。
韩老九的脸比韩齐光还要黑,不待韩齐光骂完,他便沉声道:“五哥放心,我现在就回去问这个兔崽子,他要是真干了缺德事,我决不轻饶了他!”
说完韩老九就气乎乎地下山了,走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没了人影,韩齐光从地上揪了几根野藤,缠在了树上作临时示警,也带着人下山了。
这天才吃过晚饭,沈娇便被震天的锣鼓声吓了一跳,忙跑出去看是咋回事,朱四丫也好奇地跟着出来了。
外头看不到是谁在敲锣鼓,不过却见山脚下有不少火把,星星点点的,远远看去和荧火虫一般,也不知道是出什么事了。
沈家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见多识广,觉得应该是村里的一种集会,只不知道聚在一起是要做什么。
“韩哥哥,山下出什么事了?”沈娇见到走上来的韩齐修,冲他嚷道。
韩齐修快步走了过来,伸手在她脑袋上揉搓了一阵,在沈家兴的白眼中缩回了手,柔声道:“是村里有人犯错了,族长要当众实行家法。”
沈娇大感兴趣,当众实行家法可是十分严重的惩罚了,一般是对犯了大错的族中子弟才会实行的,也不知道这位村民是犯了什么大错。
沈家兴也挺好奇,有心想问几句,可想想他同韩齐修现在是不对付的关系,不能主动示好,只得憋着,期待韩齐修能够主动解释。
韩齐修当然不会主动解释了,他虽然不在乎沈家兴啥态度,可每天看着这老头的白眼还是挺烦的,见这老头一脸想知道还端着的死样子,他就看着不顺眼。
就不说,憋死你,让你天天朝小爷飞白眼儿!
只是——
“韩哥哥,那人是犯了什么大错啊?”乖孙女儿沈娇替沈家兴问了出来。
韩齐修不甘地瞅了眼沈家兴,悻悻地回答道:“是九哥的儿子,买布的时候贪了六角钱。”
沈娇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不过只是贪污了六角钱而已,竟就要当众实行家法了?
韩氏家族的家规还真是严苛呢!
韩齐修简单地将布条的事说了,沈娇倒是有些理解了,此事可大可小,若是没有出韩德行被狼咬伤的事,想来韩齐光也不会发这么大火的,韩德行虽然也是韩家人,可他严格来说其实已经是新泉村的客人了。
客人因为村里人的疏忽受了伤,这让韩齐光怎能不生气!
更何况这还关系着全村村民的生命安全问题,所以说韩德民被当众实行家法,这等惩罚也不算是太严苛!
否则等真出了不可挽回的大事,韩德民可真悔之莫及了!
韩氏家族的家法就是在全村人面前鞭苔受罚人一百鞭,行刑人本应该是韩氏族长韩三叔,也就是韩齐光的三叔,韩老九的父亲。
可韩三叔年事已高,便将鞭子交给了韩齐光,由他代为行使族长职权。
韩德民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白白净净的,与村里人的黝黑皮肤不一样,质彬彬的,透关着股生气。
韩德民被他老子韩老九亲自押到了台上,所谓台子也就是一处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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