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心的又以血迹为中心,扩大范围的转了好几圈,还是一无所获。
何川海皱紧了眉头。
这时候,保安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说是物管都放假了,资料在电脑里,只有春节假期结束才能调出来。现在大家都放假了,没有多余的人手,只有自己跟何川海去入户。
何川海看了一眼小鸡仔似的年轻保安,皱着眉冲他摇了摇头,叫他去找保洁把血迹先清洗了,然后过去找到派出所的民警——小曹,跟自己一起去楼上挨家排查。
之前法医说过,看尸体的状况,坠楼高度不会太低,为了保险起见,何川海和小曹先坐电梯上了楼顶,没有发现异常之后,两人开始逐层向下挨家敲门,寻找尸源。
c市近两年的发展非常迅速,新修的居民小区一个接着一个,大部分居住者都是外来人员。有的是落地生了根,有的则是为了工作选择就近租房。所以,这一到过年,c市居然显出了一副空城的状态,居民楼里更是十室九空。何川海跟小曹敲了好几户的门,才能见到有一家有人应门的。
敲开27-16的门,何川海和小曹有点吃惊的发现这家还挺热闹,一大家人在其乐融融的准备团年饭的样子。说明来意之后,屋里人都斩钉截铁的说家里人都在这里,不可能是他们家的人出了事。
这时,有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抬头问旁边站着的一个女人:“妈妈,可是爸爸没有在这里啊。”
女人皱着眉,不太高兴的扯了一下孩子的手,说道:“爸爸在卧室休息,一会吃饭就出来了。”
“我看您还是进屋看一眼,你们也放心,我们也好继续去别家排查。”何川海耐心的做着工作。
女人瞪了小男孩一眼,才不情不愿的朝卧室走去。
打开卧室门一看,屋里空无一人。女人皱着眉走到卧室的厕所,一拧,门开了,还是不见人影。
见这情况,一大家人这才着了慌,在屋里四处寻找。可拢共就这么大个地方,很快大家就都提心吊胆的发现,小男孩的爸爸是真的从这屋里消失了。
女人这才慌了神,脸色煞白的抓着何川海的手臂,焦急的说:“警察先生,警察先生,我老公不见了,会不会……会不会……”
何川海说:“你先不要着急,说一下你先生的衣着和具体情况,形容下身高什么的。我们先对比一下,并不一定坠楼的就是你先生。”
女人这才定了定神,咽了口口水,说道:“今天他外头穿的青色的羽绒服,里头是驼色的毛衣,裤子是牛仔裤……啊,因为屋里开了空调,所以他的羽绒服脱了挂在屋里的……”
何川海看了眼相机里的尸体照片,又抬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说道:“衣服跟你说的对的上。麻烦你跟我回警局认一下尸。”
女人“吧唧”一声,瘫坐在了地下。
“小曹,你去把事发的那间卧室拉个警戒线。各位家属麻烦配合一下,不要破坏现场,一会我们的痕检人员会上来搜证。“何川海看着这家人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有点不落忍。大过年的,谁家摊上这么个事都觉得闹心。
到门口给痕检科的打去了电话,何川海感到人手有点不够,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给队长打电话去问还没有到的师兄。
何川海给小曹反复的交待了一下,才领着女人坐车去了分局存放尸体的地方。
拉开冰柜,露出了一个像破烂娃娃样子的尸体。因为从高处坠亡,所以尸体的骨骼内脏都因为冲击碎裂,所以尸体呈现出一种软哒哒的状态,就像是人偶漏了气。
女人捂住嘴,大声的干呕着。泪水口水从指缝里“滴答”而落。
何川海有点不忍心的问道:“你还好吧?你可以判断出这是不是你丈夫吗?”
女人转过身面冲着墙壁,用力的点了点头,好像终于控制不住一样,大声的哭了起来。
这时,法医走了进来,看了何川海一眼,用下巴点了一下哭得声嘶力竭的女人,问道:“找到家属了?”
何川海点了点头。
挑着眉,法医走到女人身前,说道:“家属你先停一下。是这样的,我们想进一步给尸体做解剖,希望取得你的同意。”
“为什么?”女人抹了把眼泪,一脸疑问的看着法医:“我老公不小心掉下楼,为什么还要解剖?不是意外吗?”
何川海其实也觉得挺奇怪,且不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坠楼事件其实很常见,但是这种一直想要解剖的法医倒是不多见。
但是,鉴于这个法医本来就给人感觉怪怪的,所以何川海也没对此多发表什么意见。
“就是为了判断到底是不是意外,才要解剖。”法医的镜片在停尸房的灯光下,闪烁着奇怪的光,反而看不清他的眼神里的含义:“你也希望你老公能死得明明白白,对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女人皱着眉盯着法医,疾言厉色的问道:“你是说我老公死得不明不白?你是在含沙射影的说我老公是我害死的?”
“我没这么说过。”法医轻轻的笑了一声,说道:“这话是你说的。”
何川海是真没见过这位法医这样说话不中听的,而且对象还勉强算是他的工作对象。也不知道这法医到底是凭借什么出众能力,才安然在工作岗位上呆到了现在的。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的两个人,何川海流着冷汗好歹把那人劝到自己办公室,准备做询问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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