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琰和徐少凡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室外,透过玻璃窗看到房间里的两个人,心里各种五味杂陈。
徐少凡:“清和这样下去可不行。这两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吃什么吐什么。”
唐知琰皱起眉头,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唐知琰一筹莫展了好几天,每次看到林清和苍白着一张脸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都觉得触目惊心。再这样下去,父亲估计还没什么事,他都要把自己折磨出病来了。
有心想狠狠的把他骂醒,可看到那双清亮至极的眼睛时,他又忍不住心软了。打营养针就打营养针吧,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
就这样熬了一个星期,林清和整天靠营养针度日,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精神却慢慢好起来了。
就在唐知琰以为他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林清和竟然开始慢慢吃饭了,吃得虽然不多,但好歹比打营养针强多了。
渐渐的,林清和不再每日除了和唐槐序在一起便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房间里发呆了,他开始和唐知琰说话了,话虽然不多,但总比什么都不说要好。
看着他整日里不发一言,唐知琰真是要愁死了,他心里郁结他是知道的,可现在这个特殊时期,谁也不敢去招惹他。他现在愿意自己开口说话,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种欣喜若狂的心情,唐知琰无力扶额,怎么跟养儿子一样。
他甚至给白牧晨打了电话,说一切都好,不必担心。让寝室几人都放下了心来。
他明白,伤痛之于人,是人最隐秘的东西。别人虽然也许知道,也许同情,但永远无法感同身受。既然如此,何必展览出来给人看呢?倒不如什么都不说,懒得让别人跟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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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周末。
林清和待在病房里,看着唐槐序依旧苍白沉静的面色,心情不复往日的哀恸。
并不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只是一直不愿意让自己接受现实而已。
也许这样接受现实也好,总比活在噩梦中浑浑噩噩度日要好。
唐槐序从手术台上下来以后就一直都是这副样子,脸色虽然没有以前那么苍白吓人了,但依旧没有一丝一毫苏醒的迹象。
林清和已经从最开始的哀恸崩溃中走出来了。只是每天看着唐槐序这个样子,还是会觉得心脏抽疼。他是不信神佛的,但在这个时候,他多么希望这世上有所谓的神佛,如果能让唐槐序醒过来,要他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他想过了,如果唐槐序一辈子不醒来,他也就一辈子都守在他身边好了。
人的一生,除却生死,还有什么大事呢?
一大早醒来,他先是围着医院跑了半个小时。这是以前在家的时候被唐槐序养成的习惯。小时候身体不好,医生的建议是加强锻炼,除此以外,再配合养生食疗,身体才慢慢好起来。他小时候最讨厌跑步,若是叫他一个人早晨起来跑步,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后来唐槐序拿他没有办法,只得每天早上抽出半个小时的时间来,陪着这个心尖儿上的小儿子跑步。
而如今,一直陪伴在身边跑步的那个人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他再次回到了一个人跑步的日子。
跑完步洗完澡,随便吃了一点早餐。林清和回到医院病房,和往常一样,为唐槐序擦拭身体,整理卫生。
唐家有专门的护工在,但林清和说什么也不要护工动手,一切都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于人。
他不想错过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等把一切都做完,林清和鼻翼间出了细细的汗。正倾身准备去拿柜子上的纸巾之时,不期然便看到唐槐序的脸,不禁愣了——
唐槐序的眼睛依旧闭着,脸色依旧苍白沉静,只是,嘴角的弧度却不似往日那么平平淡淡,似乎是往上翘了一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只是在熟睡,做了一个好梦,所以忍不住嘴角翘着,微笑起来。
林清和的声音颤抖着,不能控制:“爸……爸爸?”
他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了一般,快要站立不稳。拼命咬紧了牙才让自己不至于摔倒下去。
心脏咚咚咚直跳,打鼓一样,像是要冲破喉咙跳出来。
“爸爸?”他声音颤抖着喊,眼睛一眨也不敢眨。
半响后,唐槐序还是维持着这个像是微笑一般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动静。
林清和一颗滚烫的心直直坠入冰窖,冷得让人发抖。
看来不过是他的错觉罢了。
他好半天才让自己恢复冷静,拿了纸巾把脸上的汗水擦干净。然后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本书来。
那是唐槐序很喜欢的一个诗人。
虽然知道他现在听不到,但这阵子林清和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都会给他念几首他喜欢的诗。万一他听到了呢。
念完一首诗,窗外突然泻进来一丝柔和的阳光。那阳光像是有意识似的,温柔极了,没有一丝一毫的炙热,但又让人新生希冀和温暖。
在这样一个无数人看来普普通通的早晨,普普通通的朝阳,却莫名其妙的触动着他原本已经冰冷贫瘠的心田。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而突然变得乐观起来,他甚至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唐槐序一定会醒来,就像早上九点一刻的朝阳,一定会穿过那些层层叠叠的乌云,露出那一缕温暖柔和的光来。
“爸爸。”他轻轻的呢喃着,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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