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走出去,心境已与昨晚大不相同。
换了专业之后,课程本身的难度对我来说降低了,但是缺少上一学期的课程做为铺垫,我丝毫感觉不到学业压力的减少。
随着日子过去,濮柯总在我耳边说起成绩的事情。开始我觉得他在学校当领导习惯了,走到哪儿都得进行一番思想教育。听着听着,有些东西也开始在我心里发酵。周围的同学每日自习,我也开始有了这个习惯。我谈不上有多么爱学习,只是不愿再出现挂科的现象。
之前在社团里与齐树发生争执,我便很少再露面。社长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主动给我打电话让我别在意。我心里过意不去,口头表示如果有事情我肯定义不容辞。但对于社团那个地方,我实在不愿再踏足。齐树这个人倒是其次,主要是那些关于我与濮柯的流言蜚语,听多生厌。
自从‘带人回家’未果之后,濮柯一直睡在一楼的客房里。
我嘴上偶尔试探性的‘抱怨’两句,行动上却也无法抵抗。我总是望着他,期待他能走向我,但这样的期待也仅停留在脑海中。
濮柯教会我很多事情,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却又不那么明确。
学期末,专业公共课有一门考试是交写作作业。老师要求大家自由发挥,可以写任何自己想写的话题。
我心中每日盘踞的都是濮柯,对着空白文档一时兴起,我便写了自己与他的事情。动笔之时,我思索文中的‘父子爱恋’是不是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几经犹豫我和同一专业的同学讨论起这个作业,“你说禁忌题材能不能当做作业交上去?”
“艺术高于生活……”他上课总是坐在我身边,说话一板一眼倒是很有意思,“禁忌题材才能看出人性的美与丑。”
他的话引起我一阵嗤笑,不过是一个作业,怎么还扯上了艺术,“我是怕老师觉得我写的不伦不类,直接挂科。”
“不可能……”他扬起眉毛看着我,夸张的接着道,“我听说去年有个学姐写了自己对比萨斜塔的爱恋……你还能写出比这个更不伦不类的?”
这次惊讶的换成了我,“我以前听过有欧洲人想要跟比萨斜塔结婚,没想到中国也有对斜塔这么痴迷的?”
“别小瞧国内……”他凑近我些许,语带玩笑的补了一句,“我就准备写个对长城的仰慕……”
打消了心中顾虑,我全身心写起我与濮柯的姻缘。作业是几千字的要求,我随手写了些最初发生的事情,之后便笼统叙述,作业的结尾不忘给了个好结局。
临近死线可谓通宵达旦,我在自习室待到关门,甚至好几个晚上来不及回去家里只能住在宿舍。交上作业的那一天我感觉一身轻松,出了自习室大门,嘴上筹划着跟同学一起庆祝一番。
“之前那个捐款箱总在这几个楼周围,最近怎么不见了?”好事者走在路上发问,我则下意识四周看了看。果然先前经常摆着的位置都看不见捐款箱的身影。
“估计是钱数差不多,所以撤了吧。”
与濮柯住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他没有与我提过去医院做检查。濮柯按照自己的话,尊重我的想法,甚至避免与我提起濮燊。不止如此,钱静也再没来找过我,只怕是濮柯与她之间达成了协议。
想着这一切,我心中说不上的酸楚。
原以为作业交上去,无非就是个故事,老师不会当真。谁知成绩还未出来,同专业就已经有人来问我,“之前听说你没有父母,那你写的故事,是怎么构思的?”
“你从哪儿听说我没有父母的?”我大惊失色,嘴上却忍不住怼回去。同一个专业没多少人,来来回回就那么些事情,没有秘密可言。换专业之前是这样,现在也是。“那就是个故事,有什么构思?”
“我还以为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我摇摇头,打着马虎眼,“随便写写罢了。”
“任课老师跟我说你写的不错,还说可以扩充成。”
暑假炎热,我成天赖在家中不想出门。
我小时候想写科幻,现在却被老师表扬lún_lǐ故事写的不错,总觉异常讽刺。
我闲来无事与濮柯说起自己的作业,他低声轻笑,“你可以试试多写一些,没准就是个不错的故事。”
“那是我的生活,哪儿是故事。”
“如果你想写,还是先看看书,文字功底是你的硬伤。”
“我哪儿有那个时间。”
话虽这样说,有了濮柯的鼓励,我还是打开文档动笔扩充。
濮柯让我看书,我在暑假开始的那段时间随手翻看他书架上的。濮柯若是在家,便会陪着我看书,他若是出门,总会在晚上回来之后问我今天看了什么。
一来二去,看书讨论变成了我与他交流的一部分,最初心中可能带着对濮柯的应和讨好,看了几本下来,我自己也有了兴趣。
母亲的日记本始终在桌子上,我不敢翻开。濮柯说日记中写到了不少关于我小时候的事情,我思念那时与母亲的相处。然而,对濮柯的感情随着时间进行累计,我与他之间也产生异样的亲密,不知他心中如何思考,我却早已离不开他。我不敢看母亲对他的那些期盼与爱恋,像是心中巨大的黑洞,想起便觉透不过气来。我更加不敢看母亲对我的不舍与爱护,仿若无尽的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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