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到今天你都说了五次了。”
“这就是您今天早上连招呼都不跟您忠心耿耿的水领主打招呼的原因吗?噢,我真是太伤心了。”触手开始掉眼泪,塞隆为了防止自己的本子被弄湿,赶紧用风把它们吹走。
“好了好了,出来吧。”得到主人允许的水领主才能自由出入人间界,两道法力融合而形成一座“桥”,很容易地,伦宁被从元素界面“扯”了出来。
“快让我好好透透气。”伦宁迫不及待地变成一束喷泉把自己全都喷了出去,细小的水滴在空中变成彩虹之后又凝聚成一颗大水球,在地上弹了两下,粘了一身灰之后,它发出了嫌弃的声音,变回了本体,嫌恶地甩掉了身上附着的泥沙。
凯特勒地区在沙漠的最西边,横跨元素之门上空则有一道从西边吹来的信风,常年如此。
这是比较罕见的现象,照理说沙漠中没有任何植被,白天炽热而晚上寒冷,白天风应该向外吹,晚上应该向里吹,但这道信风十分强劲,吸引着西边的风元素不停地来朝拜,又心满意足地从东边离开。周围的高山拦住降水,底层富含水分的气体在爬山的过程中逐渐冷却,失去携带水汽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山脉的西边是缓和而茂盛的草甸,而东边则几乎是荒漠地貌。
只有多露镇稍稍特殊,水汽会从这里突破壁障,滋润着瓦萨尔河沿线,和绿洲反复相互作用,从而让植被更加繁茂。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说的不错,维吉尔叔叔唯一的作用就是当个被闪瞎的电灯泡。
请自觉留言揉狗!昨天留言好少能不能告诉我是为什么!有一种失宠的焦虑!!!!!
第108章
这段路并不太远, 太阳还没落山,他们就到达了垦荒营地,营地周围全是低矮的刺藤,范围要比营地大上很多很多, 远远望过去竟然还有点整齐,大约一平方哩的土地被刺藤的格子网住,它发达的根须同时也固定了沙土,让它们储水的能力更高。
“老师……”塞隆忽然小声地叫了她一声, 指着东北方向说:“风到那里去了。”
她们一直都能“看见”天上有一条风道,一直蜿蜒向着远方,无数小股的“风”尖叫着跑过身边,汇入这条庞大又绚烂的湍流。
但这附近的风不是直接汇入空中的, 而是跳入另一条支流,由奔跑的同伴们带着往塞隆指着的方向流动。这条支流在地上匍匐前进,似乎在地平线上才汇入天上的风道里。
简直像是有什么吸引它们在地面上逗留一样,难道是地脉吗?
这也是希珀的疑问, 她对维吉尔说:“我们是先扎营, 还是先去看看?”
“你看起来迫不及待啊,那边是龙骨的挖掘场,我建议我们晚上不要太接近比较好,不然也许会引发不必要的争端,我去看看旅馆。”
维吉尔先走了,希珀站起来,坐在了水领主身上。海克特拉变成了一张水床,把大法师装在上面。塞隆不知为何想到了第一次躺在水床上的感觉,挤在希珀身边,安全得像呆在坚不可摧的堡垒里。
可说穿了一点也不新奇,水领主她自己也有,伦宁变成一张扁垫子,安静不下来似地载着塞隆低空飞来飞去。
“你可以再飞高一点吗?”
“您知道我不行了,我只是水,我不是风。”伦宁稍稍跳了一下,越过一丛荆棘,然后落到原来的高度,就这一点上来说它比土之子要有用很多,然而这么有用的水领主却拒绝载人,并声称不做这么简单的工作。
塞隆趴在它身上专心写着她的实验步骤,希珀稍稍靠过来,问:“还没好吗?有时候拖延并不能让你的方案更完善,也不要想着一定要面面俱到,我们还有很多机会在测量中修正之前错误的方法。”
塞隆说:“老师,我有个想法,但我现在说出来……这样好吗?总感觉这样就像是在说我们的测量没有用一样。”
“说出来无妨,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敏锐的观察力。”
“如果风是因为地脉而聚集的话,我们观测‘风’不就能更有效地读取地脉能量的强度了吗?”
“那首先我们得知道它们之间到底有没有相关性,最好能知道它们是否有因果关联。其次我想你也觉得‘风’都能看这么清楚了,它一定能测量对不对?很遗憾,不能,这是你和我主观上的认知,没有办法呈现给别人。”
“哦……”
“不过我们至少能大致确定地脉的范围。”
“我有点……我有点等不及了!”塞隆雀跃地趴在伦宁身体的边界,眼睛闪亮亮地看着希珀。
希珀忍不住笑了笑,小野兽很喜欢这种玩具,这当然是个好现象,“我喜欢你这份热情,但我们得等维吉尔回来。”
塞隆不太情愿地缩了回去,伦宁悬在低空跳来跳去,希珀在她身后说:“主观感觉是不能作为判断标准,从古到今有不少伟大的法师试图向普罗大众解释自己所看所感,但大多数失败了,谁都希望元素感知可以量化,但这种感觉虚无缥缈,所以不能写进论文里。”
这是当然的,“所有人来做实验都能得到相同的结果,所有人来推导都能得到相同的结论”,这是“共同体”对一个有效结论的最基本要求,但只要涉及元素感知,就有一大半人是无法重复测量或者观测结果,希珀大概饱受这个问题的困扰,从她惆怅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终于等到维吉尔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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