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作为唯一的负责人,假若俄罗斯和美国那些受惠于帕西诺家族黑金的政客资料也在光盘里,晏子殊承担可是,随时可能被人暗杀的风险。
“无论如何,我承诺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晏子殊接着说,语气温和而坚定,“我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你的性命。”
“既然这样,”雷德曼兴致勃勃地说,“就从和我约会开始好吗?您不是答应和我一起吃饭吗?晏警官,您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知道你在住院,可是里昂的医院也——”
“嘟——”
晏子殊按下结束通话的按钮,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叹了口气。
其实,在用电脑联系利夫·雷德曼之前,他一直在犹豫这样做正确吗?晏子殊不想让雷德曼去冒这个险,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
他迫切需要一个计算机专家帮忙,而且必须是他可以信任的。
——“帕西诺有密码机吗?”
晏子殊在心里喃喃自语,从昨天傍晚到今天,他一直都烦恼着这件事,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清原因,是他在进入地下金库后遗漏了什么细节?还是“密码机”是被帕西诺藏在了苏莱曼号上的保险柜暗格里?随着沉船已经没入大西洋底?
据悉,摩洛哥亚历山大航运公司正征集美国和澳大利亚的沉船打捞专家,计划打捞苏莱曼号这艘海上巨无霸,但这至少要花费三到五年的时间,以及数亿美元的打捞成本,还不一定能成功。
也就是即便密码机是随着货轮沉入海底,晏子殊也没办法拿到它。
或许是服用了缓解伤口疼痛的药物,晏子殊觉得思绪乱成一片,垂下头,拇指和食指紧捏着眉心。
“您没事吧?”保镖停下脚步,关切地询问。
“没事,只是有点耳鸣。”晏子殊回答,心情有些郁闷,也许他还是太急着康复了。
保镖似乎松了口气,把晏子殊送回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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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书房——
拉实着深紫色天鹅绒窗帘的宽敞房间就像一个奢华的寻宝密室,紧挨着墙壁和落地窗户摆放着精致的古董瓷器、象牙工艺品摆件以及近代的抽象油画,房间里还有一个六层的樱桃木雕花大书架,但更像古董陈列柜,玻璃柜门后摆放的是上世纪二十年代一些深棕色皮封面的旧书籍,以及一大本泛黄的画本,上面的炭笔绘图和草稿是莱昂庄园的最初设计。
此时,静谧的房间西侧,被投影仪的光束照亮的白色幕布墙上,出现的是宛若怀旧电影的黑白录影画面。
画面中央,一个身材壮硕的白种男人赤裸着上半身,被捆绑在金属折叠椅上,他的嘴里塞着硅胶牙套,左眼几乎肿胀得无法睁开,折断的鼻梁扭曲在一旁,血液汩汩流淌下来,然而,这并不是最可怕的。
“啊——!”
声嘶力竭的惨叫,连带折叠椅一起剧烈颤抖的躯体,电流噼啪蹿过指尖时闪动着亮光,脚踝处烧焦的皮肤发出的恶臭,似乎隔着幕布都能闻到。
这样的影像被放大到每一个细节都非常清晰,无休无止的酷刑已经远超出拷问的范畴,变成了充满恶意的凌虐,让受刑者生不如死。
再意志坚强的人恐怕都无法承受这样的折磨,果然,当遍体鳞伤的男人再一次地被从死亡的边缘“救回”,继续遭受折磨时,他面色惨白,满身冷汗,彻底崩溃了,用极其虚弱的声音说道:“……德雷堡。”
“什么?”①
“克尔切的……德雷堡修道院。”
画面戛然静止,男人饱受酷刑、血流如注的躯体被定格在画面中央,书房内本就凝固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就在这个瞬间,一个如竖琴般低沉、从容不迫的声音响起:“教皇阁下,我本不想让您和您的使者看到这样的画面,可是,您坚持要亲眼见到录影。”
卡埃尔迪夫将办公椅旋转了回来,面对着电脑屏幕中身穿教士长袍,头戴白色小瓜帽,坐在一把扶手烫金、红丝绒高背椅里的老人。
罗西·莫里蒂——新教皇保罗七世,不同于温和内敛的前任教皇弗罗因·隆萨,罗西·莫里蒂从五十二岁担任威尼斯主教时就经常出现在欧洲的新闻媒体上,他严守教条,极度反对离婚、堕胎、未婚先孕等等违背天主教教义的行为,也多次公开批评包括美国在内的多个国家的同性婚姻政策。
有人评论教廷选择激进的罗西·莫里蒂做梵蒂冈教皇是失策,因为现在激烈的言论已经无法获得年轻人的认同,只会让他们对宗教产生抵触心理。也有人说是由于弗罗因·隆萨面对日益堕落的教徒太温和软弱了,才会有罗西·莫里蒂的逆袭。
但是卡埃尔迪夫知道,这不过是罗马教廷权势斗争的结果,就和弗罗因·隆萨一样。
弗罗因·隆萨——“克莱门特十五世”是梵蒂冈保守派和强硬派势力在教皇选举会议中争执不下,双方各退一步,被迫选举出的“临时教皇”。
弗罗因·隆萨入职后立刻被孤立,得不到任何一方势力的支持,但一向与罗马教廷势不两立的卡埃尔迪夫家族,却成了新教皇的秘密支持者。
不过卡埃尔迪夫佩服弗罗因·隆萨的是,即便他是个“傀儡教皇”也从未出卖灵魂,向压迫他的元老院低头,而是虔诚地履行着他身为“圣彼得的继承人”的职责。
对于卡埃尔迪夫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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