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晓菲提着给奶奶买的补品,在坑洼不齐的马路上孤独的走着,原本带的水喝光了,本想着能碰到小卖部再买瓶水,可是走了半个小时,除了路边或者半山腰有几户闭门锁户的人家以外,一个人影都没有。
一片死寂。
按照从奶奶那里得到的地址,蒋晓菲总算看见了彭村的村口了,一块被风雨腐蚀过的石头,隐约可见彭村二字,蒋晓菲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来了。抬头看着在山坳里的一个小山村,虽然也就十来户人家,但是总算见到了。
当蒋晓菲再望向那山坳里的小山村时,心跳却异常的快了几分,隐隐的不安与压抑在心头萦绕着,让他很是不自在。眼见着天色都快暗了下来,蒋晓菲也只能硬着头皮朝着山坳走去。
他记得奶奶说过,他们家是山村里唯一的木大门,蒋晓菲起初还有些不信呢,可是当他真正的走进村子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村子落后的简直不能想象,好多人家都是篱笆围起来的院子。
不过从蒋晓菲进村开始,村民就用一种特别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一种看外星生物的奇异眼光。有一户人家只有一位老奶奶,坐在门口的椅子上,身后的院子里几只母鸡在院子里四处溜达着,蒋晓菲走到她面前,恭敬的问道:
“奶奶,您知道彭顺家怎么走吗?”
那个老奶奶微微睁开眼看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前面那家用砖石堆砌的围墙那家:“那家,那家就是彭顺。”
蒋晓菲连连点头,从兜里掏出了两颗糖递给那位老奶奶:“谢谢你啊,这个很甜的。”
老奶奶布满岁月痕迹双手接过糖,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是彭顺的儿子嘟嘟吧,这么多年了,我还记得你妈妈带你走的时候你才六岁呢。”
蒋晓菲觉得这个奶奶认识他,但是自己有嘟嘟这个小名吗?怎么听着那么奇怪。蒋晓菲告别了那位老奶奶,朝着自家的院子走去,果然,他一路走来,只有这家是木大门,砖石堆砌的围墙,其他家都不是。
蒋晓菲站在门外,原本想好的所有的开场白此刻都忘记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呆呆的站在门口,不敢去敲门,在门口踱步的时候,却发现那边那个坐在门口的老奶奶已经不见了,就连凳子都不见了。
蒋晓菲的心一凉,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来不及想太多,连忙转身敲响身后的木门。
敲门声刚落下,木门便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目光有些呆滞,脸色苍白,见着蒋晓菲的时候表情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蒋晓菲从他的身上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生气,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这里是彭顺家吗?”
他的话音还未落,突然从堂屋里走出一个年迈的妇人,她见到门外站着的蒋晓菲突然愣住了,浑浊的眼神中立时神采奕奕,手里的筛子掉在了地上,连忙跑到了蒋晓菲的面前,拉着他的手,激动的说道:
“你……你就是晓菲吧,嘟嘟……你都长这么大了呀,长标致了,个头也挺拔了,就是身体有些单薄,没你爸从前壮实。”
奶奶拉着蒋晓菲激动地说个不停,而开门的男人在开了门之后便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进屋之后便将门死死地关上了。
蒋晓菲有些歉意的看着面前落泪的奶奶,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掏出纸巾给奶奶擦泪。奶奶也拉着他进到了院子里,随手关上了门。
蒋晓菲这才看清楚院子的格局,院子虽然不大,却分了东屋和西屋还有堂屋,院角的鸡笼子里一只鸡都没有,屋里没有亮灯,天色渐渐地暗下来,整个院子都显得异常的诡异。
奶奶拉着蒋晓菲进了堂屋,一进门,堂屋正中央一个老头的遗像让蒋晓菲头皮一阵发麻,迈进了一只脚之后,另一只脚却怎么都迈不进去。在村口的那种压抑的感觉,此刻又袭上了蒋晓菲的心头。
奶奶见着蒋晓菲的脸色变了,连忙说道:“这是你爷爷,去世好几年了。开门的那个是你爸爸,他得病了,有些神志不清。天都黑了,你走路也累了,奶奶等下给你做饭去,现在带你去你的屋子,你小时候睡得那间屋子我还留着,知道你要回来,我还特地缝的新被套呢。”
奶奶的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欣喜,点了灯以后拉着蒋晓菲出了堂屋,开了西屋的门以后,走过了一段漆黑的过道才到蒋晓菲的房间。奶奶将屋里的煤油灯点上,这才亮堂了不少,有些窘迫的说道:
“你来也看见了,我们村子里还没通电呢,村里好多人都去城里居住了。前不久有人在城里看见你了,回来告诉我的,还给了我号码,我也不会打电话,就走路去前面的镇上给你打的电话,嘟嘟啊,二十年了,奶奶想你啊。”
奶奶说着说着,就哭了,放下了蜡烛抹着眼泪。蒋晓菲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见到老人落泪也是有几分于心不忍的,宽慰道:
“奶奶,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我跟公司请了几天假,可能过完中秋就得走呢。”
“没事没事,好孩子,奶奶给你打电话你能回来奶奶就高兴了,能在一起中秋我也就满足了,孩子,你先休息一会儿,奶奶给你下面条去,今天新擀的面条,可香了。”奶奶抹了抹眼泪,便迈着蹒跚的步伐走了出去。
蒋晓菲借着煤油灯昏暗的光线打量着屋内的陈设,屋内摆设很简单,除了一张古式的木架子床以外,就是一张装着粮食的木柜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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