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次菊花品种没对,失了点面子么,他都亲自上门道歉描补了,完全可以找回来,搞这么大事干嘛?
贾宜修懵了,朝上众人也懵了。
这是闹掰了?
不关自己事的,抄手看热闹,眉梢眼角都是戏,心说闹的越厉害越好!情势不明,落井下石要不得,但朝堂上位置,从来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这俩出错了,甚至跌下去了,才有他们冒头,渔翁得利的机会么!
新上位的左相谢嘉就趁着这股风势,干脆利落的收拾了好几个人,大都是之前左相班维安留下的隐患……
身在庄贾阵营中的,一个比一个苦着脸,惶恐的不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上头这俩关系破裂,下面人被逼着站位,是站庄郦,还是贾宜修,还是干脆掉头,别碰这些事了?
庄郦是右相,能力卓绝,但贾宜修年轻,潜力无穷,各有各的关系手段,选哪个?问到头上,还得干脆利落,哪怕迟疑一息,别人就冷笑着走了,连选择机会都没了!
你说要离开这个联盟,投向新怀抱?且不说这新怀抱好不好找,靠不靠谱,你以为联盟之事,只是上嘴皮碰下嘴皮那么一说么?那是要有合作精神,互相捏着把柄的!
上位者能力太强,他们就算捏了点事,可能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可他们人小力微,一点小事下来,就能砸的死死,永远翻不了身啊!
出头相劝吧,庄右相轴上了,什么都不听,就要可劲干,贾宜修呢,慢慢也生气了,阴性子上来了,还没开口,对方就开始甩眼刀子。
这可怎么办?
……
贾宜修感觉特别冤枉。
初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着庄郦的打压手段,忙的脚打后脑勺,晚了两天,派人去查,没查到更多,只查到自己的妻子,庄梦做了些事。
菊花品种,是她私自决定的,并且没和岳家商量,她还想让表妹勾引越王致庄姝失宠,让岳父看到了!
只是一些陈年往事,姐妹争端,庄梦就心心念念铭心刻骨,把他的交待都忘了,误了他大事!
贾宜修一发脾气,可想而知,庄梦日子更难过了。
不但被抽的浑身是伤,数日动不了,儿子还被贾宜修抱走了!
那个披着人皮的畜生,谁知道会对她儿子做出什么事!
庄梦很恨,也很茫然。
她只是与姐姐别个苗头,怎么就成了坏贾宜修大事了?
朝堂大势,官场大局,那是后宅妇人能决定的么?还不都是他们男人在干?
定然是迁怒吧……
贾宜修自己没办好事,让父亲生气了,就把这事怪到她头上了!
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受这样的罪!
庄梦这次恨的不行,梗着脖子不肯低头,不肯配合。没她这个女儿做润滑剂,贾宜修和庄郦的解释之路就更加艰难。
他本以为,相处这么多年,庄郦怎么也不可能一刀切,至少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可这回不知怎么了,庄郦像吃了秤砣铁了心,认定自己看到的东西,根本不听他解释,使什么招都没用。
贾宜修只是表面温软,本身性子可不温软。一路走到今日,他早不必去讨好任何人了,会尊重庄郦,只是局势需要。如今一次次把自己脸送过去,庄郦一次都不接,还摔在地上怎么狠怎么踩,换了神仙也得生气。
贾宜修不高兴了。
朝堂从来都不是气氛温和的地方,一味没脾气被打压,别人看不出你本事,谁会跟你干?上位者又怎么会愿意用你?
没办法,他摆出‘被逼无奈’的样子,真刀真枪的跟庄郦干起来了。
右相权力肯定比六部大,但贾宜修表现非常亮眼,一鸣惊人,掀的右相左摆右晃,一时间几乎招架不能。
朝上众人对其手段惊艳的同时,庄郦对贾宜修更恨了。
果然如此!
贾宜修早就背叛了他!
庄郦愤怒,下招更狠,两边对局更加激烈了起来……
崔俣与杨暄喝着茶水,吃着点心,坐观朝局汹涌,还笑的特别大声。
杨暄点评:“这招好,够狠!贾宜修不愧是老树皮,够阴!”
崔俣提醒:“局势过于一边倒时,别忘了出手拉一拉。庄郦不能被搞死,留着是把好刀,贾宜修么,我的东西还没拿回来,更不能轻易死了。”
杨暄颌首表示了然:“你放心,你男人怎么会连这点事都办不到?”
政客过招,一来一往都是局,庄贾二人的朝堂拉锯战势必要持续一段时间,短期内不会有明朗结果。
对此,崔俣与杨暄很明白,可这段时间里,只闲闲坐看未免太浪费。
二人对视一眼,有了主意。
龙卫!
崔俣微笑:“太子殿下是时候邀请傅容森手谈一局了。”
杨暄顺手摸了下崔俣小腰:“卿卿所言甚和孤意。”
……
第二日正午,傅容森接到太子邀请,戌时初刻,东街沁青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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