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们却都明白了。
真是好一出大戏!
为了给彭传义找杀机,为了砸定彭传义罪名,这庶母也是拼了!都承认自己恶行了呢!也是,这样恶行压迫下,谁不激动,谁受得了?但凡有血性的汉子,都会想着报仇,一怒之下杀了亲爹怎么不可能,没杀全家还是变态程度不够呢!
这小妾能有这番深沉心机,说没杀过人,谁信呢?没准死者真是她杀的!
邓氏听到众人议论,心下更急:“妾是无辜的!妾与夫君情投意合,为何要害他?妾之行为,只是小家子气,不想彭传义多拿东西而已!”眼看情势一边倒,她咬了咬牙,开始放话,“就算妾之行为不对,外人皆可谴责,但没有确凿证据,殿下可夺妾妻位,不可刑责于妾!”
众人一看,彼此眼色私语间就有了别样意思,这是有后台吧!跟太子还敢这样说话!
杨暄却面色不变:“你说彭传义有动机,你没一半点动机。”
“是!”邓氏微微挺胸,自认理直气壮。连动机都没有,何来杀人!
“孤看过之前两审卷宗,你说死者手里有个极为重要的东西……”
邓氏眼色微闪:“是!彭传义定也是为了这个,杀心更重的!”
彭传义立刻喊冤:“我从来不知道有这样东西,父亲从未提起过!”
邓氏瞪他:“那是因为你爹没想告诉你,怕你心生浮躁!”
杨暄抬的压下二人争吵,顿了一顿,等堂上气氛平缓,才又看向邓氏:“你说你心眼小,容不得彭家给彭传义半点东西,连他名字都要从族谱上划去方才甘心。如今死者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这样一个一向不怎么喜欢的儿子,却不给你,你没生气?你会愿意,会忍住不使手段?”
邓氏哑然,手心有些湿凉。
“这不太符合你的性格啊。”
邓氏张口欲要解释,可她话还没说出来,杨暄又道:“这么重要的东西,要留给一向不疼的儿子,却不让这儿子知道;不想给你,却偏偏告诉你……这死者是不是傻?”
围观众人哄笑。
“哈哈哈哪有这么蠢的人!姓彭的要是用这脑子行商,生意哪能做出来!”
“这样大事都告诉,你男人明显是偏你宠着你!肯定没想过给彭传义!叫你撒谎,前言后语对不上,傻眼了吧!打脸了吧!”
“我看是别人教的她这话。”
“那教这话的人也太蠢了,都不编圆点!”
案审至此,除了围观百姓,外面各大小世家,官员势力皆眉沉目敛,各有思虑。
一个在寺里长大,无有教养,被突然召回宫的太子,没有势力人脉,不知前后关系,被架到这案子上,不但丝毫不惧,还颇有章法,思维缜密,每句话似都有深意,似都引导着形势发展……这个太子,果然如四年前传闻那般,不容小觑!
有这样一位太子在朝……朝局定将有大变化。
……
等众人安静下来,杨暄微微垂眸,声音降下来几分,不知是别有深意的提醒别人,还是自己太沉于思考,不在不觉间自言自语声音略响:“又或许,死者本来想给你,所以告诉你了,可之后又改变了主意……”
邓氏心中一喜,立刻连连点头:“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都不用自己想,理由就来了呢!
杨暄眼梢微斜,眸底蕴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确然如此?”
“确然如此!”
“他那么疼你……为什么突然变了?还改主意说要给最不喜欢的嫡子……”杨暄收了笑,面色变的无比肃然,“你与他感情那般深,他却变的这么快这么猛,你做了什么,让他起了这么大戒心?”
围观众人跟着心一提,是啊,这邓氏做了什么,让局势改变这么快?偷汉子了?
“你定有异心!为死者所察觉!”杨暄一拍惊堂木,“这便是你的杀人动机!”
邓氏目瞪口呆,唇舌发麻,不知道案子为何走到这个方向,她好像做错了什么事,可她找不到具体哪里错了,反正就是越说错的越多……她愣愣看着杨暄,都不敢说话了。
杨暄再次怒拍惊堂木:“孤看过案宗,问过证人,你邓氏靠着娘家势力,在彭家颇得脸面,但也仅止于此。近两年,死者突然势起,生意更大得财更多,还受人追捧,想是在此时就得了你口中那个什么‘极重要的东西’!之前数年,你娘家与你来往只四时八节往来,近一年来突然增多,半年前你娘家最得家主重用管家押礼去看你,竟是一直未走——邓氏!你来说说,你们在探什么,计划着什么!”
邓氏脚底发飘,双目迷茫,整个人已经完全懵了……为什么,为什么太子什么都知道!
“死者一届商人,如何突然有那么大能量,往日谈不下的生意简简单单就成了,往日不敢肖想的人脉简简单单就有人,一年积攒之财甚至超过半生!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能助人至此?邓氏,你且道来!”
这话一出,四方皆惊。
围观百姓们双眼瞪大,心说这案子真是百曲千折,内容丰富啊,原来还藏着这么个大招!为什么前两次堂审没听……呃,好像也不是没提起过,只是主审官好像没太深问,大家只以为是个什么传家宝似的东西,原来并不是,这是比传家宝不知道厉害多少倍的东西啊!
得了要什么有什么,干什么什么顺,一年可抵半辈子辛苦啊!
要说围观众人是震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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