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池“噗嗤”笑出声,白倾夏瘫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盯着傅澜。
“哈哈哈,有趣!你这宠物有前途。”殷池笑得花枝招展,配着那张祸害人间的脸,傅澜看得眼睛都直了。
白倾夏转了小半个身,挡住傅澜的视线,“我让你来商量正事,不是来调戏人的。”
“不对,”傅澜喃喃自语,“儿子?这么说你也是蛇妖?!”
殷池挑眉,无声询问白倾夏,你连身份都告诉他了?
白倾夏不理不睬,拉着傅澜往屋里走。
殷池坏笑着跟在后面,“小家伙,我是蛟,只有白倾夏那种差劲的家伙才是蛇哦!”
白倾夏太阳穴发胀地看着傅澜眼睛一下子亮了,挣脱他的手跑到殷池身边绕着他打转,“好神奇,我是在做梦吗?原本真的有蛟,你能变个形我瞧瞧吗?”
殷池撩起修身衬衫,傅澜“哇”的一声往后退,“你、你干嘛?”
“我怕变形把衣服撑坏,”殷池风情万种地眨眨眼,“这是今年armani的最新款定制。”
白倾夏忍得青筋直跳,“殷池,谈正事。”
“叫爸爸,儿子你真没礼貌。”殷池责怪地说。
白倾夏扯着傅澜坐到身边,淡淡道:“金巧巧投胎在他朋友那,被打掉了,现在缠着他。”
殷池一弯眉似蹙非蹙,“不缠母体缠上他?你让你的小宠物当人爸爸?”
“不是他的。”
“奇了怪了,千百年来,头一遭不报复母体父体,找上旁人?”殷池收到吊儿郎当,认真地打量傅澜,“你是什么人?修道者?通灵者?对了,上次在泰国你召出一只女鬼对抗我,虽然和弱鸡没什么两样。”
白倾夏同时望向他,无声询问,又是女鬼?
傅澜快哭了,“我真是个普通人,容易撞鬼而已。”
“小孩,你命格注定麻烦不断,赶紧抱紧我儿子大腿,他能护你周全。”殷池半恐吓半认真快地说道,“特别这一回给千年蛇魂缠上了,多半没好下场。”
白倾夏眉头微蹙,他一向不喜欢殷池对金巧巧事不关己的态度,他不同情她的遭遇,那是她自取,可那毕竟是孕育他的母体。
“蛇、蛇魂!”傅澜脚软,梦里一片鲜血淋漓的惨烈历历在目,“我没做坏事,为什么又是我倒霉。”
白倾夏眼神暗了暗,宇文律那么善良的一个人,照样被金尧整得倒大霉,世上本来没公平可言。
殷池高高跷起二郎腿,“八字轻呗。”
傅澜面色发白,“会怎样?”
“每晚做恶梦或春-梦,要么吓死,要么精--------尽人--------亡。”
白倾夏看不惯,“殷池,适可而止。他是人类,经不起吓。”
“我又没说谎,上一世投胎,小妾给妻子下药,流了胎,金巧巧天天缠着所谓的父亲和他几房夫人夜夜笙歌,半个月命就没了。”殷池凉凉说道:“再上上一世,生了出来,被嫌弃是女孩子,活活丢进尿桶淹死,男人和女人天天做恶梦,给巨蛇缠绕、吞噬,全身布满被蛇勒过的红痕,一个月后吓得精神恍惚,自相残杀而死。还有再上两世……”
“够了!”白倾夏怒斥,“也不想想她今天有这样的后果拜谁所赐!”
殷池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当初你情我愿,她自己干了蠢事,我想救她已经来不及了!这一千多年来,我不都在善后吗?”
白倾夏冷着一张俊脸,“有些事弥补不了。”
两个人剑拔弩张,傅澜在一旁默默地心抖肝颤,殷池所说的,蛇魂的名字叫金巧巧,千百年来每一次投胎都没好下场,出生不得就纠缠“父母”,让他们不得好死。
今生今世,她成为谢依帆的女儿?!而在郑若玲的干涉下,流掉了!梦中的那条蛇,是因为被强制堕胎才全身伤痕累累吗?
傅澜忍不住同情金巧巧,她造了什么孽,才导致千百年受尽折磨,虽然她好像不是省油的灯,不要她的父母都得到报应……
“依帆有危险?”傅澜忍不住大叫出来。
白倾夏抿紧嘴唇,这人的脑回路在哪?明明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空担心别人?
“有意思!金巧巧千百年来不缠造孽的父母缠上你,我们也是第一次遇见。你朋友有没有危险不好说。不过我肯定的是,你不跟紧我儿子你会没命。”殷池意有所指地指着傅澜手上的红痕,“当这个布满全身,你就没命了。”
傅澜好像寒冬腊月从头到脚给人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变成泥塑雕人,满脑子想的都是,会没命。傅澜不明白,他好好一个积极向上的乐观青年,偏偏遇上的都是糟心的事。
有些人说,得了癌症,不想在医院受苦,用最后的时光来做以前未完成的梦想。傅澜开始认真考虑,要怎么安排后事——
一、感谢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抚养他长大,爸妈竭尽全力给他同龄人的正常生活,爷爷奶奶对他更是无微不至,奶奶去世的时候还说最不放心的是他,如果人死后能变鬼,她会一直保护他。哥哥傅斑平时尽力让着他宠着他,恩情这一世无以为报,下一辈子再来做牛做马;
二、进山一趟,师徒一场,虚衍为了保全他花了不少努力,教了他不少牛鬼蛇神的知识,每一次进山都刷新他的世界观,让他懂得众生不易,心存敬畏;
三、和三个舍友k歌大醉一场、好好道别;
四、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他自小能力特殊,家人不放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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