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越很久没去过酒吧是真的,其实他对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本身没什么特别大的兴趣,只是以前一起玩的那伙人,章恕什么的,都喜欢往夜店扎堆,越夜越浪,他才勉为其难跟着一起去凑热闹。
程时逸的日记里写了,他和柯柯第一次见面,柯柯坐在朝南的角落里,一个人喝闷酒,后来还上台弹吉他唱了首悲伤的情歌。
当时徐越看到这段描述就差点喷了。真没想到柯柯这种极品人渣也有多愁善感的时候……
徐越朝南走去,果然看到穿着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的柯柯,正那支笔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嘴唇蠕动着,还在念念叨叨。
徐越在他对面坐下,一把拿过他手里的纸:“写什么呢?”
“啊……还没写好!”
柯柯急了,就要伸手去拿,徐越灵敏地一躲,背过身把纸举高,“这什么……是歌词啊?”徐越把纸翻了过来,看了看背面,果不出他所料,是歌谱。
徐越低声哼了两句,感觉还挺好听的。柯柯愣住了,放下高举成“投降”姿势的手臂:“你不是五音不全吗?什么时候会识谱了?”
徐越的脸僵了僵——都怪他一时得意忘形,忘了自己是在一个一不小心就bug满天飞的世界。
“我最近自己有在学。”徐越咳嗽了一声,把那张纸还给了他,开始逐步切入正题,“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找你都找不到。嗯……好像人都瘦了。”
不知道柯柯有没有觉得恶心,反正这话说出来,徐越是妥妥的被自己恶心到了。
柯柯本来就长了张不讨喜的苦瓜脸,看着就倒霉,现在一皱起眉头,更是惨到我见犹怜:“还不是怕姜哥逼我还钱……那钱我本来都准备做好投资了,谁知道我爸又偷偷拿出去赌,还输的一个子儿都不剩。我现在全身上下连一百块钱都没有,还没被姜哥找到打死,就要先饿死了……”
徐越:“你说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你闻闻我这身上……住的烂尾楼,连洗澡的地方都没有……”柯柯说着就对着徐越伸出手臂,一阵酸臭味袭来,徐越捂了捂鼻子,呛了两声。
得了,他这趟算是瞎忙活了。
徐越叹了口气:“你还是小心点吧,姜哥可能真的会把你打死。人家拿那钱救命的。”
傅庭川在车里刚放完一首歌徐越就出来了,他有点没反应过来,说:“柯柯放你鸽子了?”
“没。”徐越把安全带系上,看着他,顿了顿,说,“那钱没了。”
这事儿对姜云帆来说无疑是个重磅打击,傅庭川和徐越在他爸开的那家日式料理店每人吃了一碗番茄牛肉乌冬面,然后放下筷子看着坐在门槛上的姜云帆背对着他们抽烟。
姜爸和姜妈都在医院,今天姜云帆要留在家里看店,平常这个时候,他一般在网吧打工。
徐越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说:“不好意思啊,没帮到你。那个……我把你那几千块钱还给你吧。”
姜云帆吐出一口烟圈,转头看了看他,说:“你尽力了。”
这段时间的天气总是不是很好,一到晚上就下雨,傅庭川看了看并排坐在门口呆呆看雨的两个人,心里涩涩的难受。
这种难受倒是和徐越无关,他只是突然想到了程时逸,他和姜云帆的命运,从某种程度上看,惊人的重合。
他父母从小教育他,不要把钱财看的太重,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比金钱更宝贵的东西。这些年来,他也一直坚信这一点。
可贫穷,原来真的会压垮一个人的肩膀,改变一个人命运的走向。衣食无忧的人,终究很难体会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无力的感觉。
“还差多少钱?”
姜云帆转过头,看着傅庭川,皱了皱眉:“什么?”
“你妹妹的病,还差多少钱?也许我爸可以帮忙。”
其实这世上看不起病的人很多,傅庭川也常常听傅佑泽提起,今天又有哪个病人因为缺钱延误治疗或者选择保守治疗的方法。有时也会很遗憾,可是每个人的能力有限,不是想帮就能帮的。
他从小听父亲说过了太多生老病死,只希望能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尽自己所能,挽救和延长别人的生命。这也是他当初选择学医的初衷,并不是因为他们家是医学世家。
姜云帆面露迷茫,徐越先反应过来,猛地拍了拍姜云帆的肩膀:“对嘛!这家伙老爸是院长诶!他……”
徐越说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看了看傅庭川,又看了看姜云帆:“那个……我突然想到,之前腾辉地产不是有个慈善基金会吗?专门帮助没钱治病的绝症患者的!不然我们两头行动,双保险!”
徐越也是偶然想到这个基金会,当年他爸徐腾辉为了买下了新区医院旁边的一块地皮,施工的时候有病患和医生投诉太吵,还上了当地的电视新闻。他爸为了平息众怒,专门设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承诺每年扔多少钱进去。
傅庭川虽然提及了他爸,但是医院也不是傅佑泽开的,他还得好好想想怎么做思想工作。徐越让姜云帆跟着他去腾辉地产走一趟——要是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基金会就在副楼某一层。
副楼的管理不像主楼那么严,但是进去之前还是要在前台登记。徐越看着前台小姐刻板而疏离的笑容,再想想自己之前,偶尔去一趟老爸公司,里面的人哪个不笑脸相迎,那些个奉承的嘴脸啊……
现在的人就是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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