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森说着又是摇头,瞥了一眼身后的衙门:“只不过这葵山县衙的衙役真是少的可怜,为此少爷还专门雇了几个壮汉先去守着呢。”
“你们家少爷做司直多久时间了了?”白漫突然问道。
“快满一年了。”
说到这,阿森凑近一步,悄声道:“少爷还未及冠,其实也只是挂了司直的虚名。在大理寺都还没查过案子呢。”
白漫愕然:“没有查过?可我看你们家少爷行事比许多地方县令还老辣,完全不似新官。”
“那是自然,我们家少爷可是自幼出入大理寺,见过的案子多了去了。再说了,我们家少爷那么睿智……”阿森颇为得意。
那位柳国舅多半是要培养自己的儿子成为大理寺卿的接班人,才从小就带着柳濡逸见识这些吧?
也难怪池睿说他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白漫打断阿森对柳濡逸滔滔不绝的崇拜:“嗯嗯,那便不打扰你办案了。”于是侧身避过,让出道来。
“好嘞。”阿森有些意犹未尽,挠挠脑袋,快步离去。
片刻,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急喝。
“石桩升!”
白漫正站在门里边,往外一看,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一身酱红碎花襦裙匆匆走上台阶,就要冲入衙门。
两个值守的衙役连忙上前阻拦:“衙门重地,不得擅闯。”
这妇人面有薄怒,当即双手叉腰,手腕上的金镯、玉镯、玛瑙镯几串镯子相触,直摇的叮当直响。她往那一站便是气势如虹的喊道:“石桩升!让他给我出来!”
这妇人究竟是何身份?敢在县衙大门口直呼县令的名字。
两个衙役不禁相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
衙门里没有人回应,这妇人气的面皮一抖,抬手将袖子往两边一揽,闷头就往里冲。
“站住!这里可是衙门!”衙役再次伸手拦下。
“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敢拦我的道!”
“管你是谁…”
妇人迎面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扇在了拦在前头的衙役脸上,尖声道:“我是你们大人的家姐!亲姐姐!”
县令家姐?
衙役一愣神,就被妇人挥开了两人的手臂。
两个衙役不敢再阻拦,只因她这么一说,倒还真能从她那铺满胭脂水粉的脸上看出几分与石桩升相似的地方来。
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眼睛,简直如出一辙。
妇人不屑的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入内。
见白漫站在廊下,当即喝道:“不长眼的死丫头,还不快禀报你们大人。让他滚出来见我。”
白漫恍若未闻,转头就向里面走去,口里还嘟囔了一声:“不长眼的……”
“嘿!死丫头……”妇人咒骂几声,却不知为何强忍着没再发作,身子一扭,就大步走进。很快就越过了白漫。
白漫索性就站在院子里,没有急着进去。
“石桩升,你给我出来!你这个欠收拾的家伙,皮痒了是不是,啊!”妇人插着腰就冲里面大喊。
“谁啊,大呼小叫的!”葵山的师爷有些年纪大了,慢悠悠的转出来,一见到这妇人,老脸一僵,可瞬间又笑成了一朵菊花:“哟,原来是夫人啊,夫人您怎么有空来衙门里来了。”
“哼,少说废话,赶紧叫石桩升给我出来。”妇人压根也没给师爷面子,冷着脸坐在一旁。
师爷连忙陪笑道:“夫人您稍等,小的这便去叫。衙门里这几天案子多,大人起早贪黑的,这不,才刚在里面歇息会……”
“少说这些没用的,我还能不知道他?”妇人埋汰道。
“是是!”师爷疾步走了进去,不多时脚步声就再次传来。
半边脸上还留着席印子的石桩升带着一脸困意走来,见到妇人连忙笑道:“大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你说呢?”妇人怒目而视。
石桩升顿觉不妙,小声道:“有什么事咱们回家说。这可是衙门…”
紧随其后的师爷也道“对,夫人息怒,有话好好说。”
“出去!我们姐弟俩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是是!”师爷闹了个没脸,只好告罪走了出来,见到站在院中的白漫当下就是迎了上来:“姑娘,您怎么站在这里?”
“看戏啊。”白漫笑笑。
闻言,师爷回头看了一眼,叹气道:“姑娘说的没错,这衙门啊,倒成了戏台子。”
“回家,回什么家?你现在是当官架子大,你的家我哪里还敢去…”妇人双眼一瞪,石桩升面皮就是一紧。
“大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折煞为弟了。”
“哼,你做得出还怕我说?”
石桩升一愣,不解的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大姐你倒是给个明白话啊。”
“好,装糊涂是吧。那我今天就说个明白。”妇人一拍桌子,就道:“你早上派人来查我的镖局,是什么意思!”
“镖局?我何时派人?”石桩升一脸莫名看向院子里的师爷。
师爷快步入内,在石桩升耳边私语片刻,又退了出来。
石桩升恍然,连忙道:“大姐,你误会了,不是我派的人…”
妇人当下就是喝道:“不是你还是谁?难不成这葵山的县令易主了?”
“大姐,你别激动。听我说,这几日,西郊那边发生了人命案子。这京城里来了一位司直大人,是他在查案。至于你们镖局,也就是查查,要是没有可疑,那大人也不能冤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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