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啊!”
李岗眼都看直了,这寥寥数笔,就勾勒出了一个人的大致样貌:“虽然师爷也能做到画出人像。可是姑娘画的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就是不一样!”
“噗,李捕快你这形容到底是好是坏啊?”阿森爆笑:“要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那还算画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大人姑娘,我是个粗人,说不来如何好…反正就是觉得不一样。”李岗不知该如何说。
“勾勒简单,形象生动,仿若真人在前。”柳濡逸道。
“对对,大人所言极是。”李岗一脸赞同。
白漫莞尔,她的素描也就一般,半点都不敢这这些古代这些文人师爷们比,只不过优势就是运用一些现代化的手法,明暗阴影什么的让人像有了构图立体真实感。
不过这种时候,一张有特点的画像用来找人再适合不过了。
“多谢夸奖。”
白漫侧首看向柳濡逸,却见其神情复杂的看着这画像,遂即想到一个可能:“你认识?”
柳濡逸却是笑了,道:“这画像画的很好,李岗,你便拿去询问。”
“是。”李岗捧着两幅画,当即出了屋子。
有古怪!
白漫绕到柳濡逸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再次问道:“你是不是认识他们?见过?”
“漫姑娘,这件事情还是等李岗回来再说。”柳濡逸不愿多说,重新移步回了尸体旁。
白漫摩挲下巴,没有否认,那就说明真的认识。
难不成那个老爷果真京城里的大官,大到就连柳濡逸这样的身家背景都不能轻易招惹?
柳濡逸察觉到白漫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久久没有收回,虽不知白漫心中在想什么,可他却知道若真是那位老爷杀了周老,恐怕这其中牵涉恐怕就广了。
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白漫这样的姑娘家还是不要涉足其中为好。
日头高悬,已近正午。
这屋内通透,为的就是存放尸体时将一些难闻的味道散去。良好的光线,让白漫更能看清这周老胸前的伤口。
这时,衙役章虎又走了进来,矮身道:“小的见李岗外出办事,特来此看看,大人有事尽管吩咐。”
白漫闻到一股子香胰子味,抬头看了一眼章虎,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衣衫簇新,面容整洁,一改之前胡子拉碴的形象,这副样子才也对得起这身官服。
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于是指了指长桌的下首,道:“你站到那边。”
章虎虽不解,却连忙站了过去。
见他老实的站在下风口,白漫不再理会。
“仵作已经查验过了,凶手的后背是被利器刺入,一招致命。”柳濡逸道。
“利器,是什么样的利器?”白漫道。
“姑娘,我们又没看到这凶手如何杀人,怎么知道是什么利器?”一个老者说道。
白漫看了他一眼,一身粗布衣衫,胸前挂一件干净的白布褂,挽起了袖子露出一双苍老的手。他的五指很干净,指甲剪得很是平整。他身边的桌角上也放着几样简单的工具,小刀,镊子,木签子。
“这位想必就是仵作?”
“正是正是,这位是我们葵山县衙的仵作耿老。干这一行已经有十几年的经验了。”章虎介绍道。
耿老面上虽然不显,可微抬的下巴还是看得出他对这话的肯定,却是谦虚道:“老朽不才,只不过略懂些皮毛,要是真说厉害,这十里八乡还当数石阚衙门里那一位。”
闻言,在场的白漫等人均看向耿老。
“老朽,是说错什么了?”耿老被几人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你说的是石阚的仵作周老。不就是在你面前么?”阿森说道。
“什么?”耿老瞪大双眼,不敢置信望着周老的尸体,道:“你说他就是那位石阚出了名的大仵作——周宏周老前辈!”
阿森古怪的看了耿老一眼,看他的年纪比周老还要大上许多,却叫周老‘老前辈’,再次道:“周老还是你们葵山人呢?怎么之前你没见过?”
闻言,耿老很是激动,仿佛受了巨大的打击,捶胸顿足,突然间对着周老跪了下去:“天妒英才,老天爷不公啊……”
“英才?这把年纪了算不上吧……”阿森小声说了几句,被柳濡逸的一个眼神制止。
“耿老?你既然不认识周老,怎得如此?”柳濡逸问道。
耿老身子摇晃,扶着长桌才勉强站了起来。
章虎喝道:“耿老,柳大人问你话呢!”
耿老闭了闭眼,红着眼眶道:“老朽虽然不认识周老,可他所经手的案子,那都是十里八乡的大案子。不说他当年在京城是如何的声名鹊起,就说这几年在石阚,十年陈尸案、无头女尸案、荒野碎尸案,桩桩件件都让我们这仵作一行打心眼里佩服啊!”
耿老说完更是神情恭敬的对着周老行了一礼。
“是他,让我等仵作在人前抬起了头。让我等觉得身为仵作也能有一番大作为,能为衙门,能为这黎民苍生做一番贡献……”耿老昂首挺胸,一副有容与焉的样子。
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白漫能理解这耿老之前的举动皆是对行业翘楚的崇拜之情。
章虎不以为意:“瞧把你能的,这仵作不就是个验尸的么?要是真这里厉害,还要我们衙役做什么?还要我们英明神武的大人做什么?让他仵作一人包圆了得了。”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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