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承乾敢走王家家丁的同时,石碳司的矿山上也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出生于王家旁枝的王怀理神情高傲的新搭建的木台上,不屑的扫视着下面那些在他眼中如同难民般的矿工,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在作死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清了清嗓子,王怀理咳了一声才说高声说道:“从今天开始,这里就属于我王家,你们就是我王家的工人,每月工钱200文,明日开工,明白了没有!”
“这,这矿山是石炭司的。”一个年纪大概在40左右的中年汉子叫嚷道,他其实并不在乎矿山上谁的,但王家开的工钱太底了,才200文,照比石炭司给的500文少了一半还多。
王怀理嗤笑一声,没有理会中年汉子,一个小小的石炭司还没放在他的眼里,或者说没放在王家眼里。
他可是听家主说过,这石炭司就是太子捞钱的工具,他太子能搞,王家就能搞,一个未成年的太子而以,敢从嘴里嘣出半个不字,光弹劾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次封矿山,消息就是从嫡长房传过来的,王怀理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相信家主不会不知道。
家主没有反对,那就代表着默许,王怀理想当然的把任务执行的更加彻底,既然封了矿山,那不如索幸就占了它,反正家主也说了,不惧那小小的太子。
如果李承乾在这里的话,一定会为王怀理雪中送炭的行为拍手叫好。
原本如果只是封了矿山,最多算是个聚众闹事,可现在他们竟然把矿山给占了,这样一来连谋反的帽子都不用扣,直接形成了既定事实。
试想一下,如果现在有人带着上百人占了自来水公司,叫嚣着这地方归他了,以后所有钱都是他的,会有什么后果?武警指定得来灭他吧?
王怀理现在的行为和上面这个例子没有任何区别,只是那种身为世家大族的优越感让他忘记了律法的森严。
矿工的鼓噪王怀理并不在乎,一群苦力而以,就算他们跑到长安且或者万年县去告状,王家又有何惧,更不要说想告状总得能离开矿山才行。
而就在王怀理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远处响了起来:“你这样作还有王法么?”
“王法?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王怀理被下面的声音惹毛了,头都没回就开始咆哮。
这些贱民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强权之下哪里还有他们说话的份,给他们200文已经不错了,竟然还想谈王法。
不过很快他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喊这出句话,因为那个问他有没有王法的声音再次开口的时候说的竟然是:“大胆贼子!左右,予某把这台上谋反之人拿下。”
谋?谋反?王怀理被惊呆了,慢慢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得一个校尉打扮的年轻武将,正指挥着手下军卒在狂殴自己带来的那些家将。而那些家将此时已经没有了昨天封堵矿山的霸气,聪明点的直接抱头蹲下,只是被踢两脚了事。
那些笨一些的,还想反抗一下的,迎来的就是一顿无情的枪棒,几乎是转瞬间就被砸的生死不知。
校尉打扮的武将更是凶悍,竟然提马撞开外围家将,手持长槊,绕过场中那些矿工,直奔台上吓呆了的王怀理而去。
大唐尚武,民间不禁刀剑,但面对军中士卒手中长枪短矛,那些家将手里的刀剑便没了用武之地。
再说现在来的可是十六卫的兵卒,如果真的和他们对阵,那可真把谋反的罪名给坐实了。
盏茶时间,由右武候卫的校尉主持的抓捕行动就结束了,其间除了王怀礼不断叫嚣着自己是太原王家人,回头要报复那校尉,然后被打掉了几颗门牙之外,再没有任何人敢吱声。
谋反的帽子实在是太大了,没人顶的住,如果不想现在就被捅死,还是老实一些吧。
“你是何人,为何诬陷某家谋反?再说某也是奉了王家家主之命行事。”被绑成粽子一样的王怀礼在押解途中不死心的喝问道。
“诬陷?席某何时诬陷过你,场中数百人都可证实,是你自称自己便是王法。”席姓校尉洒然答道,似乎并不怕这王怀理报复,没有隐瞒自己姓名的打算。
“某,某那是……。”王怀理被问到痛处,急着辩解。
“将此人嘴堵上,头蒙上,此等无耻之人某家看着心烦。”席姓校尉扭头对身边亲兵说道。
军中汉子讲究直来直去,很是看不起这种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男盗女娼的世家子弟,事情作了之后竟然不敢承认,没得失了男人的风度。
王怀理被抓进了右武候卫,自有他的一番遭遇,被薛仁贵和王成虎打废了的一众家此时也回到了城里,找到管家王希仁哭诉。
“总管,您一定要给小的们报仇啊,那娃娃实在欺人太甚啊。我等已经说了自己是王家的人,没想到他反而叫他的手下打断小的们手脚,这完全就是没把咱们王家放在眼里啊。”
断了腿的小管事被担架抬着,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死了老子娘呢。
然后总管王希仁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说道:“把事情的经过再说一次,说的详细一些。”
“是。”小管事此时为了报复,加油添醋的将事情说的是听者动容,闻者落泪,好像他们用两匹丝绢去换一头牛是在拯救苍生,被人打了更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至于他们骂人在先的事情完全是只字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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