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冉很长时间没说话,他是打心底排斥这次的任务,自己是世家身份,却要到王家去谈有利于皇家的事,怎么想心里都觉得腻味。
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李承乾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基本就不容他选择,老崔如果想继续往上爬,那就必须去完成这个任务,否则已经很难想像这个不着调的太子会把他发配到什么地方去。
终于在李承乾不耐烦的端起茶碗时,崔冉正一次端正了自己的态度,认真说道:“下官明白,知道怎么作了。”
“这一趟不让你白跑,本宫许你盐和石炭各三份准营许可,怎么安排使用你自己看着办。”想让马儿跑的好,就要多喂草。半年的时间,李承乾学会了很多东西,由其是一个上位者应该学会的东西。
像准营许可这东西,对李承乾来说完全是要多少有多少,反正将来收的是税金,盐是崔家在卖还是王家在卖对于大唐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可对于心存忐忑的崔冉来说,这准营许可所代表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一共六份准营许可,足够让他撇下一切顾忌和王家别下苗头,就算失败了,也可以凭着这东西求家族把他保下来。
“下官谢过殿下体恤。”崔冉恭声答,六份准营许可的承诺让他心下稍安,不管是真是假,至少这也是份承诺。
“行了,你回去准备一下出行的东西吧,等法案通过朝议了,我会安排人去山西,把六份空白的准营许可送到你手上。”该说的都说完了,李承乾也不想和这货多磨叽。
人和人讲求个第一印像和对不对眼,崔冉是第一个李承乾即没有好印像,而且又看不对眼的人,自然没有拉关系的必要,正事说完立马让他走人。
“高明,这人不老实啊。”崔冉走了之后,薛仁贵从外面走进来。
“坐,你师兄和你说了?”李承乾随意的问道。
“说了,不过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真的能行么?”薛仁贵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大门,扭回头不无怀疑的说道。
吴辰被派到崔冉身边,一是保护,二是监视。对于崔冉的事情自然再清楚不过,所以在外面和薛仁贵聊天的时候,自然有一翻说法。
“物尽其用,人尽其材,朝堂之上这种人比比皆是,只要他们还知道为大局考虑,随手用用也无妨。”没有外人在,李承乾也不再端架子,恢复了习惯性的坐法——坐在椅子扶手上。
“某不懂。”薛仁贵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慢慢就懂啦,今后你手下这样的人多着呢。”李承乾没有隐瞒日后要重用老薛的意图,说的很直接,‘光头王’在一边听的眼热不已。
不过王成虎也知道,他自己根本就不是那块料,或许战斗力还算可以,但脑瓜子这种天生的东西就不成了。如果让他指挥军阵,能把一什人马指挥明白都算是机灵。
“那我师兄……”想起被派到崔冉身边作护卫的吴辰,薛仁贵犹豫着问道。
“你不用操心他,过段时间,崔冉的事情办完之后,你师兄我还别有安排。”又给老薛派了一颗定心丸之后,李承乾决定打道回府。
天色已经发暗,老薛不是宫里的人,还需要回右率,一旦宫门落了锁,到时候出不去可就麻烦了。
出了崇文院,李承乾与薛仁贵分道扬镳,一个回‘兰若寺’,一个出内城回军营。
而此时的丽正殿中,老李同志也正在听着李承乾一天行踪的回报。
身为老爹,老李对自己这个大儿子头痛的紧,自己只不过无意中说起要体察民情,这小子就立刻奉为圣旨,打着‘体察民情’的旗号天天出宫野跑,弄的自己不得不天天派人去暗中保护。
玄武门之变未满一年,隐太子建成的党羽还没有完全落网,外面的风险到底有多大李承乾或许不知,但老李如何能不知道。
可偏偏老李一直将玄武门视为一块心病,不想再提,哪怕是自己亲儿子或许会因为不知情而受到伤害也是一样。当年的是是非非,因因果果老李不再去想,甚至连建成、元吉的名字都不想听到和见到。
“陛下,已经有回报了。”老李的贴身侍卫‘齐天大圣’在门外与人耳语一番之后,进了李二的房间。
“哦?那曲辕犁是否好用?”搁下手中毛笔,李二沉声问道。
李承乾在将作监混了三天,鼓捣出一个曲辕犁的事情李二早已得到回报,现在他比较关心的是今天试验的结果。
“很好用。原本需要两头耕牛拉动的犁杖,换成殿下制成的曲辕犁之后,一头耕牛便可以拉动,而且速度并不比两头牛拉的慢。”‘齐天大圣’面无表情的将手下远远观察到情况一一向老李作着汇报。
“你可确定?”听完汇报的李二,双激动的有些发抖,颤抖着声问道。
“臣反复询问过,确定。”‘齐天大圣’很肯定的点点头。
“好,好啊,当真是天佑我大唐,得此神物。承乾这个混小子,如此耕田利器,回来竟不报与朕知,偏偏要去见那个什么崔冉,当真该打。”得到肯定答复的李二从桌案后面走出来,在地上激动的直转圈子,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不过这也难怪,犁杖易得,耕牛难求,能节省一头耕牛的曲辕犁无疑变相的使大唐增加了一倍的耕牛数量,同样等于将可以耕作的土地翻了一倍。
在这个土地等于粮食的时代,有了粮基本就等于有了一切,可以用来赈灾,也可用来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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