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是四大时装周了,所有人都忙了起来,而自己却让他在这种时候分心。
费恩靠在玄关处,头抵在墙上。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地走进浴室,把洗漱用品收起来,到卧室看书去了。
今年二月三号大年初一,距离四大时装周很近,时间非常紧,所以工作室从二号下午开始正式放假,只放三天半,初四就要开始上班了。
陈泽悦忍痛为手下做榜样,坚持到了二号下午才离开工作室。这一次年轻的工作室要有经验得多,彼时所有的服装样衣的制造和模板以及与各色媒体的沟通业已完成,模特通告和造型、顺序,秀场地点,开秀时间等也已经确定,新一季时装周的准备只余下广告拍摄一些零碎的琐事。
下班后陈泽悦让费恩简单收拾了点东西,如约带他回了自己家过年。
近年来过年的气氛不如往年足了,可每到这个时候,大部分人的情绪依然随之而动——过年了。
鞭炮之声和焰火之光渐稀,大鱼大肉和新衣服带来的喜悦满足也少了,或许与亲戚的团聚也不那么令人期待,可“过年”这个词代表的不仅是这些,它是一个全民性的时间分割线,它意味着一年来劳碌结果尘埃落定,不管是工作还是学习,不管有没有做出什么成就,总算是告一段落。
街头巷尾人们的脚步依然急促,却不是因为某些任务的待完成状态。它们带着喜悦与轻松,开开心心地往温暖的家里赶。
陈泽悦的老宅和本家都在杭州,工作室却在苏州,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怕开车太堵,叫人提前订了五张高铁票——傅雪声也和他们一起走,另外还有两个保镖跟在一起。
候车的时候费恩戴着墨镜不能看书,坐立不安,陈泽悦就小声跟他讲书,傅雪声则坐在一边修改纹样图。不过三人气质外貌出众,很快就引起周围其他候车乘客的注意,开始对着这边指指点点起来,还有人悄悄拍照。
陈泽悦给费恩扣了一个帽子,自己倒是大大咧咧随便人看——要不是考虑到费恩,他连这两个保镖都不会带。
陈泽悦已经很久没被娱记关注过了,他二十二岁以后私生活方面毫无爆点,最多也就一些闲得长毛的人拿他以前的事炒炒冷饭,还很快就会被镇压;至于工作方面,他除了已方主动召开的新闻会,其他时候根本不往外透露任何一点消息。
倒是陆琨,三两天头都有他的小道消息,他居然也表示喜闻乐见,小事儿完全放任自流,至于大事,自有家中长辈会替他处理,根本传不出去。
傅雪声在幕后,认识他的人不多,抛头露面也无所谓;费恩呢,穿得比较中性化,再加上那张雌雄莫辨的面孔和长长金发,一般人看见都会觉得是外国小美女,也就看个热闹,不会有额外的关注了。
还好不是机场,没那么多名流往来。
不一会儿后一行人检票进站上车,几个人的座位都挨在一块儿,陈泽悦特意让费恩坐窗边,自己在中间坐了,傅雪声坐临走廊的那个位置,两个保镖则坐另一边。
一个保镖觉得不太合理,要求和他们其中一人换位置。傅雪声还没听完就直接和他换了。
陈泽悦愣了一下,转头看他;费恩则一脸若有所思。
不过列车的启动运行结束了这个小小插曲,费恩兴致颇高地看着窗外,陈泽悦小声给他介绍他们经过的种种。
高铁速度太快,没一会儿费恩就看得眼睛有些模糊,便转回头揉眼睛。陈泽悦笑了起来:“以后有时间,就带你开车在这沿线玩。”
费恩也难得跟他开一次玩笑:“那我就等你‘有时间’。”
下了高铁自然有专人来接,两辆车,傅雪声单独一辆。车开出去有一段时间后傅雪声坐的那辆便按一声喇叭,转入另一个路口去了。
费恩趴在玻璃上看那辆车子:“傅雪声不和我们一起吗?”
“不,”陈泽悦闭着眼睛休息,“他回他自己家。其实我们两家本来挨得很近的,不过后来因为城市规划,得绕路了。”
费恩“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不多时便到了目的地,有人上来替他们开了门,另一辆轿车悄无声息地跟过来,陈泽悦冲他们摆摆手,又转头对费恩说:“从这儿往宅子还要换车开一段路,三五分钟,我们走进去?”
费恩点头,他对这个大庭院十分好奇,走着慢慢看也无妨。
寒冬时分,廊道中风寒刺骨,陈泽悦给费恩加了一件披风,带着他慢慢走着。园林植物多半枯损,陈泽悦允诺夏天再带他来看看,一边走着一边教他认这些植物和建筑名称。
费恩觉得有些好笑,这不像回家,倒像是导游了。
走到半途时突然见身旁的“墙”鼓动了两下,费恩愣了,看向陈泽悦;后者把他拉到一边去站着,几秒后覆盖着那墙的紫藤被掀开,钻出两个人影来。
四个人面面相觑。
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均裹着一件小棉袄,上边还沾着几片枯叶。陈泽悦上去给他们把枯叶摘了,在两人后脑勺轻轻拍一巴掌:“又到处乱跑。”
小女孩儿飞快往男孩儿头上又拍一下:“而且还不招呼人!哥哥嫂嫂过年好!”
男孩子被拍得一个踉跄,陈泽悦哭笑不得,拎住他的衣领,结果那孩子还没站稳,也跟着喊:“悦哥好!美人嫂子好!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费恩笑了起来,弯下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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