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婳的声音很轻,脸上挂着微笑,然木夫人感到后背冰冷,俏丽的女孩眸子宛若最最寒冷的岩石,无情冷漠,看不出一丝的人气,好似能吸引人的魂魄。
她令木夫人胆寒。
本以为慕婳会对她再做什么,甚至她比以前冲过去保护三姐时还要紧张,毕竟当时她能从提刀行凶的慕婳眼里看到挣扎不忍。
今日,木夫人什么都没看到,没有任何的感情,没有任何的波动。
这孩子怎么就变得冷漠泯灭人性?
还威胁她享受最后的荣光?
慕婳是要做什么?
受伤的木瑾回京之后,了慕婳不少的坏话,木夫人不大相信慕婳会变得残忍,但是也向儿子木瑾保证,一定要教训慕婳。
和永安侯夫人谈过,又听侍奉三姐的丫鬟委屈般提起慕婳竟然威胁三姐,木夫人更坚定给慕婳好看的心思。
她理直气壮找到静园,慕婳对她……竟然一改往日的暴躁易怒,便得令木夫人措手不及,甚至不敢上前了。
找过来的帮手高僧不顶用不,还莫名奇妙抬高了慕婳。
这位高僧拿出侍奉传经人的架势对待慕婳,他知不知道自己是哪边的?
“婳姐儿,你先等一等,听我两句。”
木夫人发愣片刻,慕婳已经走进静园大门,压下对慕婳威胁的恐惧,她来宛城一趟,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被慕婳几句唬人的话给打发了去。
被永安侯夫人知道,定然会认为她没有尽力。
何况儿子木瑾也会怪她办事不利。
万一再让三姐误会她疼爱慕婳,三姐怕是会偷偷躲起来哭。
绝对不能让她在意的人失望,一旦她拿捏不住慕婳,木瑾和三姐的婚事一定会有波折的。以永安侯夫人疼爱三姐的心思,就不会希望三姐有这么个无法无天的姑子。
谁破坏木瑾和三姐的婚事,破坏她一家人幸福快乐生活在一起的愿望,谁就是她最大的敌人,哪怕那人是慕婳,她的女儿!
木夫人赶忙阻止慕婳:
“我有事要问你,婳姐儿,我不怪你伤了你哥哥,可是你以后不能再伤人了,瑾哥儿不愿同你对簿公堂,旁人未必就不找你麻烦。何况你个女孩子,住在静园,我……我着实放心不下。”
着着,木夫人眼泪落下来,哽咽道:“我晓得你怪我,怨我,可是我没有办法对三姐不好啊,婳姐儿,我……我也是疼你的,只是不知该怎么疼你罢了。”
慕婳懒得回头看木夫人,淡淡的道:“你应该看到木瑾受伤了吧。”
木夫人提着帕子,惊讶道:“婳姐儿,你还想着伤我?不……不,一定不是真的,我是你娘,是你亲娘啊。”
“嘭。”
一个马球直接砸向木夫人,啪叽,木夫人被马球砸了个跟头,鼻子染血,狼狈不堪。
“抱歉,手滑了。”
柳三郎温润好听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耳中,他一脸的歉意,不紧不慢向木夫人走过去,落日余晖拉长他的身影,“木夫人莫怪,最近我在练习打马球,可是控球不大好,这马球啊,总是四处乱飞。”
他一脸真诚,端着儒雅端方的君子风度,任谁都无法怀疑他是故意的。
就算他是故意用马球砸木夫人,旁人也更愿意相信柳三郎只是一时手滑了。
慕婳伸出去的手缓缓垂下,抬眼看着诚恳向木夫人道歉的柳三郎,倘若不是他手快一步,怕是她手中的马球杆就直接砸向木夫人了。
他是怎么看出她打算动手的?!
柳三郎恰好站在慕婳和木夫人中间的位置,唇边挂着歉意,眼中却是毫无温度的,“木夫人受伤了?我搀扶您去药房抓一些药吧。”
无论如何他都要尽快把木夫人带离慕婳,当慕婳发觉言辞威胁不住脑袋有病的木夫人时,慕婳一定会动手的!
柳三郎不是同情木夫人,换个没人的地方,倘若慕婳对木夫人动手,他一定会递鞭子什么的,甚至帮忙望风,处理善后。
然在静园门口,众目睽睽之下,慕婳占着道理,也不好揍生母一顿。
想要解决木夫人等人,柳三郎能给慕婳提供很多方法,让他们痛哭流涕,跪在慕婳面前忏悔过错。
被马球砸过的脸庞肿得很高,破坏木夫人的美丽,嘴唇亦是肿胀,看清主动承认错误的少年,如珠似玉,彬彬有礼,好似从古书上走出来的君子。
温文尔雅的少年比她的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木瑾更加出众。
她在京城都没见过有这般风度的少年,连她偶尔碰见的被木瑾推崇备至的同窗,论仪表和气度也不如他。
木夫人愿意相信少年的确是手滑了,并非有意用马球砸自己。
“你是?”
“在下柳澈。”
柳三郎挂着谦虚的笑脸,“熟悉的人都喊我三郎,柳三郎。”
“……柳澈?”木夫人隐隐听过这个名字,好像是木瑾提过,又好像不是,不过既然她听过这个名字,证明面前的少年不是庸碌之辈。
单看他的风度,也不似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
木夫人到底是同相公一起经商的人,长了一双富贵眼,“不必麻烦柳公子,我……我自己上点药就好了。”
她是相信柳公子是意外手滑,纵然不是手滑,她也愿意相信柳公子,不愿意给儿子增添一个难缠的对手。
横竖柳公子绝对不会认同慕婳,更不可能为慕婳就‘手滑’用马球砸她。
柳三郎扯了一下嘴角,“我还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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