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苦着脸,幽怨的看着林珩。
林珩回以一个无奈的眼神。
在场众人也闹明白了,感情这李安仁就是个普通人,毫无威胁性的那种!
李犀咳嗽一声:“如此甚好,还请阮道长揭了符,让那李安仁醒来,也好审问一番。”
他怕阮辞尴尬,当机立断的转移了话题。
阮辞脸一红,垂着头揭了符,跑到林珩身后躲了起来。
林珩失笑,安抚的拍拍他的头。
李安仁茫然的睁开眼,就看到李犀站在他的正前方,怒发冲冠的瞪着他:“大胆李安仁,竟敢假造证词,欺瞒本官!”
“大人……草民不敢,草民真的没有任何隐瞒之处。”李安仁瑟瑟发抖,大着胆子喊冤。
“混账东西!”李犀怒斥道:“你还敢狡辩?李府后花园里的女尸已经打捞出来了,经检验,身上并无任何绑缚痕迹,你却说她是坠上石块沉尸的。李安仁,你可知道伪造口供,妨碍断案是要以从犯论处的?!”
李安仁眼神有些躲闪,却还是坚持道:“草民,草民当时也是吩咐下人去做的,可能是他们阳奉阴违,偷懒没有绑石块就扔下去了。”
他脑子转的倒快,把罪名全都推到了死人身上,反正死无对证,只要他咬死了说自己不知情,李犀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林珩嫌恶的看了他一眼,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说了假话,却还要在这里恶心人。
李安仁知道李犀是个好官,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拿他怎么样,越发的有恃无恐。
“大人,草民所说,句句属实啊!实在不敢欺瞒大人。”他假意惶恐,缩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不一会儿头上就磕出了血迹,显得狼狈又可怜,倒仿佛真有什么天大的冤情一样。
李犀冷笑:“威胁本官?那本官就成全你。”
“来人。”
“属下在。”
李犀袖摆一拢,负手而立:“从今日起,不许这李安仁迈出房门一步,一日只供一碗粥,两碗水,你们轮流看守,不许他睡觉,直到他愿意说为止。”
不用刑,也多的是办法摧残人的意志。所谓人善被人欺,李犀年纪轻轻就能爬到现在的位置,可不是什么滥好人。
宁阑摸着下巴笑了笑,能在朝堂上混的如鱼得水的,可都不是简单的书生,瞧瞧这心脏的。
啧,这办法,真毒,简直是把人当畜牲熬。那养鹰的人熬鹰不就是与这同出一辙吗?再桀骜不驯的鹰都撑不过三天,何况这李安仁看起来就不是个意志坚强的。
果然,熬了两天,李安仁就已经快崩溃了,他每日只有粥和水,喝下去没多久就想如厕,偏偏又不能迈出房间一步,再加上不能睡觉,他打一个哈欠,便会涕泪横流,难受的恨不得一头撞死,神经衰弱至极。
再被审问时,他已经完全没了精气神,问什么答什么。
“那具女尸,是自己沉下去的,我本想第二天就报案,可是晚上却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是她,她来找我报仇了!我害怕极了,就命心腹下去打捞尸体,其实我知道,如果真的是她回来复仇,那两个人就回不来了。”
“可是我没有办法,杀人的是这两个人,我怀着侥幸心理,希望她手刃了仇人之后能放过我。可是没有,她不停的杀人,连我的妻儿都不放过,我知道,她是在折磨我,在我没有被折磨到崩溃之前,是不会让我死的。”
李安仁捂着头痛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我放出风去,希望有人能帮我除掉她,可是死的人越来越多,她却没事。”
“她是谁?”李犀问道。
李安仁打了个抖,身子像一只虾米一样弹了一下:“是,是琴瑟。”
“琴瑟?”李犀皱眉,一听就是青楼女子的花名。
“将他带下去,继续审问,所有的细节都不要错漏,问好后立即呈报给我。”
“是。”
他吩咐了属下继续审问细节,然后出了门,拿着另一本卷宗找到了林珩这里。
阮辞没有地方去,暂时借住在这里,隔壁的宁阑听到风声,也跑了过来,他在家呆的快无聊死了。车子语和黄九郎没有过来,他们本来就对这个案子不怎么感兴趣,何况也没什么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几个人围坐在花园里的石桌前,青莲端上了茶水点心和水果,就默默的退下了。
林珩抱着宁骁,李犀已经知道这是宁阑的独子,颇有些诧异,不明白为什么宁阑竟然让自己的儿子跟着别人一起住。
不过宁骁有些不正常的事情算不得什么秘密,稍加留心就能知道,他便理所当然的认为宁阑此举是为了给儿子驱邪治病,不再去深究。
“大师,道长,宁元帅,女尸的身份也已经查实,乃是城外小山村人氏,生辰八字与那陶偶上的完全对不上。另外,李安仁也已经招供,真正的水鬼应该是一个叫做琴瑟的青楼女子,具体的细节还在审问,待会儿会有人送过来,还要麻烦大师和道长再出手一次,去那真正的抛尸地点看看。”
“青楼女子?”林珩蹙眉:“李安仁杀的?”
他们说话间,完整的口供已经摘抄好送了过来。
李犀翻阅了一遍,道:“那李安仁说,这个琴瑟他包了已经有两年了,一向十分宠爱,出手也很大方。可是琴瑟却不知足,不止索要银两越发无度,还用他生意上的把柄来威胁他为自己赎身,明媒正娶的抬进门。李安仁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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