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鸿梧没有去过北京,但对这个城市充满了憧憬与敬仰,大声道:“以后我要去北京上大学!”
“啧!”有人冷哼一声,嘲讽的意味非常鲜明,他泊好车,解开安全带,冒雨下车绕到车尾箱取了两把伞,举着伞来到了副驾驶车窗这一侧,示意聂长生下车。
陷在回忆里的聂长生回过神来,他甩了甩头,也解开安全带,钻入那人打的伞下面,接过他手里的另一把伞,打开,接走了从车后座下来的贺鸿梧。
撑伞的男人眸子一沉,枕边人这是生气了?不过好像昨晚确实是自己有点过分了,可是话又说回来,谁让他刻意激怒自己的!好不容易的法定假期,不好好休息一下,非要来n市给贺兰山夫妇扫墓,人家叶俊柯跟贺兰山这么要好也没有见他来扫墓,他凑什么热闹?
想起远在纽约的叶俊柯,庄凌霄的心情略显复杂,他一直知道叶俊柯是个随性而为的家伙,想做什么,就放任自己去做,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想法和嘲讽,所以双腿康复不久,便郑重其事地宣布要去环游世界,然而丢下了一个小包袱,真的就这样潇潇洒洒地离开了。
那个小包袱,就是在上次任务行动中失败了的冯厝的养女,叶俊柯把她领了回来,本打算养在身边的,没想到受到了庄凌霄挨了枪的刺激,突然觉得生命那么的脆弱,他儿时环游全世界的梦想还没来得及实现,现在再不去做,兴许这一生的遗憾就会落下了。
对叶俊柯打算离开的决定,庄凌霄是无限欢迎的,减少了这家伙在一旁不停的叨扰,剩下的,就只有贺鸿梧一人,他得好好想个冠冕堂皇的法子,将这枚电灯泡弄走,那么他就能跟聂长生继续享受二人世界了……
可是,他临走前,还把养女推给了聂长生,这就让庄凌霄非常的震怒,好几次趁着聂长生上班的时候,他让人把那个小女娃送回冯厝母亲的身边,那个老人自从得知儿子离世的消息后,就过得糊糊涂涂的,当初叶俊柯也想把她接过来照顾的,可是老人不愿意离开那个贫穷的小乡镇,说要是她离开这里了,儿子回来却找不到她怎么办?
当然,那个老人也有清醒的时候,知道养孙女去大城市读书会更好,所以把照看了几年的孙女托付给了叶俊柯,回到破败的小院落里枯坐着等她的儿子回家了。
不过每次庄凌霄把人送走,聂长生便会不辞辛苦地赶过去,亲自把小女孩再接回来,如此三五次之后,庄凌霄也就消停了,算默许了新成员的入驻。
新成员的到来,得到了聂长生和贺鸿梧轻柔对待,就连狗腿子胖胖,也对小女孩亲昵得很,成天蹭着她,陪着她,分享她手上一切能吃的东西……
想着聂长生温和地抱着小女孩的画面,庄凌霄神情一鸷,盯着聂长生后背的目光多了几许深沉。
很多年前,聂长生到过这里祭拜过贺兰山夫妻一次,时隔多年,他已经不怎么认得路了。公墓新增了很多区域,一行行一列列的墓碑在雨中肃穆中,来来往往的人群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祭拜的仪式,远处还有祭拜完了点燃爆竹在召唤亲人的魂魄来认领物件的响声。
“聂叔叔,等下见到了我爸妈,我该对他们说什么呢?”贺鸿梧捧着一大束黄白雏菊,昂起头下意识的询问着在他人生道路上一直给予他辅导与帮助的聂长生。
“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聂长生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手里的伞稳稳的移向贺鸿梧的上方,隔绝了雨丝的侵扰,自己则被雨丝打湿了半个肩膀。
毫无意外的,身后那个紧跟而来的男人发出一声类似警告的冷哼。
聂长生细不可擦地打了个寒噤,唤醒了身体昨晚被这个男人蛮横的烙满了专属于他的记忆,他敛了敛眉,装作没有听到庄凌霄的警示,身旁的少年则不知死活地回头偷觑了庄凌霄一眼,似乎受到了男人的某个眼神的恐吓,咽了咽口水,拉着聂长生的手加快了脚步。
略显沉重的步伐再次提醒聂长生昨晚的身体遭遇了怎样的孟浪的对待,他隐忍地皱着眉,身后那个始作俑者则因为他怪异的步伐而恶意地发出意味鲜明的哼声,每一个低沉的音符都充满了警告的意味,警告他要是再对少年有太多的偏爱,他就要做出一些策略来维护自己的权利了。
明明大病初愈,他却像讨回卧床休养时的利息一样,上床的次数变本加厉的频繁起来。
聂长生永远不会忘记半年前满庭芳别墅里发生的那一幕。
当时的情形非常的混乱,他跟麦伦正在夺枪,参与进来的庄凌霄则用手腕上的链子死死勒住麦伦的脖子,然而海盗的狂暴的力度根本无法想象,枪口一度被麦伦强拧着对准身后紧紧勒住他的庄凌霄,聂长生死命的扳过枪身,居然撼动不了枪口移动半分。
或许是麦伦力竭了,又或许是聂长生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力气,更或许是庄凌霄命不该绝,那一枪扣下时,枪口正正被麦伦的胸膛压着。
彼时,良好隔音的密室里,没有经过□□的枪声一颗顶在脑袋上爆开的炸弹一样,内存是只觉耳膜像被细长的铁钉狠狠捅破,他头疼欲裂,耳朵嗡嗡的听不到一点的声音,脑袋也是嗡嗡的被剧痛侵袭着,震天撼地的强烈冲击波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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