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林意原本已经停手,听他这么说,顿时又抡起狼牙棍砸了两下。
不知为何,元燕觉得很好笑。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你知道你砸掉的是什么东西吗?”
罗烈侑的神色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林意,问道。
“看上去像是一柄飞剑。”
林意抬起狼牙棍,朝着坑中那柄剑看去。那柄飞剑看上去很凄惨,在枯枝和腐烂的泥土中,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形状,就像是被掩埋多年的铁片。
“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就轻易砸烂了。”林意看着罗烈侑,也故意面无表情的说道。
元燕觉得更加好笑,笑得更加大声了些。
“我二十三岁时,刚刚感气成为修行者,有一支使团从景洪而来,景洪是前朝西南边陲之外的一个小国,这支从景洪出发的使团,是第一次来我们南朝朝贡,对于他们这种小国而言,能够每年朝贡,领略一下上国风采,哪怕是带些工匠书籍回去,也是值得。”罗烈侑垂下眼睑,缓缓的说道:“当时是前朝,我作为某地镇戊军的一员,跟随军队去迎那支使团。不知道如何走漏了风声,沿途有大贼寇知道这支使团第一次来南朝朝贡,所带珍宝甚多,所以我们刚刚迎了那支使团便遭受了伏击,死伤惨重,当时我最好的数名朋友全部战死了。但我们依旧完成了交接,将使团平安交付到下方接应的军队手中。”
林意和元燕倒是不知道罗烈侑此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知道肯定和这柄飞剑有关,一时倒是听得有些滋味。
“在我们地方军看来,圆满的完成了此次任务,即便死伤惨重,但能将他国的使团平安送达,这自然是件很荣耀的事情,我们那些死去的弟兄,也很荣耀。然而故事却并非如此结束,后来并未过多久,我们听到消息,那支使团在距离我们交接后不过数日,便在一个垭口又受伏击,整个使团都被杀死,珍宝被虏掠一空。而后其实不到半年,我却又震惊的发现,当时使团的一些珍宝,在我地方军的某名上峰将领的手中出现。”
罗烈侑用一种很古怪的目光看着林意砸出的那个坑,看着坑里那柄已经不成模样的飞剑,“这柄飞剑便是其中之一,故事的最后…我认出了这柄飞剑,从而查出了所谓的两批马贼,其实都出自这名上峰将领的安排,后来我设法暗算杀死了这名上峰将领,算是为我当年的那些弟兄报了仇,然而这件事的本身,却改变了一名年轻的修行者的一生。”
“在当年我刚刚成为修行者,成为南朝军士之时,我也和你一样认为一切自有公道,认为为了完成军令抛洒热血是值得的,然而现实却比这片山林还要阴暗。”
林意听得很认真,他认真的听完了这些,不等罗烈侑再发表些什么意见,他便摇了摇头,道:“在故事的最后,热血的少年变成了内心阴暗的无耻之徒,变成了他之前所憎恨的那种人,然而我认为很好的故事,应该是那名热血少年设法为他的兄弟们的报了仇,然后令那名将领的恶行为天下所知,然后自己成为那种可以杀死更多那名将领一样恶人的存在。正义得到宣扬,阴暗无耻得到报应,不应该是这样吗?”
“这种道理,你应该去和我那些死去的兄弟说,只可惜他们到了现在,恐怕是连骨头都烂掉了。我当年没有死,只是比他们运气略好一些而已。”罗烈侑冷漠的笑了起来,“那样的人杀得光吗,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的活着,一切都是假的,唯有属于自己的力量才是真的。”
“那么告诉你我行踪的那名将领呢?”林意摇了摇头,“你和他的友情也是假的?若是你还有可以信任的朋友,你为何不想着可以多交这样的朋友?”
“当一个人改变之后,他自身便难以再找到以前那种可以信任的朋友。”罗烈侑淡漠的说道,“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并不是希望你能了解我的心路历程,而是告诉你这柄飞剑对我有着特殊的意义,告诉你我很愤怒,告诉你我是那种为了自身利益什么手段都能用的人,所以你和这名女学生想要死得舒服和干脆一些,便最好将你所知的那门功法现在就告诉我,否则我会让你们后悔来过这世上。”
“我很怕。”林意微微转头,问元燕,“你怕不怕?”
“我也很怕。”元燕笑了起来。
她自己都并未注意,她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笑了数次。
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爱笑。
罗烈侑没有再说话。
只是他的内心真的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他没有想到当自己已经体现出这样的力量,说了这些话之后,这两名小辈竟然还敢如此对他,竟然还敢用这种方式故意羞辱他。
所以他决定真的用很残忍的手段来慢慢杀死这两名小辈。
咚!咚!咚!咚!
在下一刹那,林意和元燕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像是被一只铁手死死的抓住,用力不断的捏着,挤压着。
这声音来自于罗烈侑的足底。
罗烈侑朝着两人走来。
他的真元力量不断从脚底朝着地里冲击,接着一股极为诡异的力量震荡着地面,发出令两人极为心悸的冲击波和声音。
林意只是觉得心脏有些难受,除此之外并无其余的感受,然而元燕的面色却是大变。
她体内的真元骤然紊乱,这种独特的震荡,竟然令她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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