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宫渡怒吼一声,抽剑就要上前。却见那苗疆女子单手一抖,手背上赫然一只毒蝎:“别动!你们谁敢过来,我马上便毒杀了这女人!”
唐深愣愣看着那女子。
夜风幽幽,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他还从来不曾有一秒如此震惊!
那个被宫渡称作“娘”的女人——何止是“绝色美人”可以形容?枉他一个美术生,从小各种看画、刷模特儿,万紫千红国内外什么样的画布美人、什么款的绝色女星没见过?
但其中怕是没有一个能和眼前的这名女子比。
眼若醉月,墨发生香。五官柔白掩盖了月色辉光,简直是艳光绝伦,叫人心旌动摇。“天下第一美人”的头衔,若给此女,定受之无愧。
而所谓“倾国倾城”,她也已然做到了——那么多名门正道的江湖高手,竟只为她一个内讧争抢,落得七零八落、横尸燕北。
转头去看直男姜慎行。这人适才对着满城尸山血海都还吃得下山楂条。此刻也眼直直地“哗啦”一声,整个零食包掉在了地上。
怀中一重,竟是江盎把宫家家主整个人抛过了来。
剑灵自己,则瞬间化作了一阵黑红色的风——
“倾国~~~倾国美~人~儿~!”
圣蝎坛主阿古夏可谓是没有面子到了极点——
毒蝎距离挟在怀中的女人不过半寸而已,可一瞬间,那女子竟凭空不见了踪影。再一看,她已经被一名周身黑红色火光的银发男子抱着,施施然落回了地面。
“倾国倾国!真没想到!三十年不见,你还和过去一样美~~~!”
剑灵活蹦乱跳,搂过宫夫人的腰随即在人家脸上大咧咧亲了一口。宫夫人则愣愣望着对面男子,一双美目全是惊恐,活似见了鬼。
但,这可不就是见了鬼?
“你、你放肆!给我放开她!”
宫渡他爹可谓瞬间醋意冲天,不顾重伤的身子挣扎落地,伸手抢过儿子宫渡一路替他扛着的烈弓,一道箭矢便破空向江盎射去。
“哎呀……呀!宫家主你干什么啊!你当心点!不慎伤了倾国可怎么办?”
“把你的脏手从她身上放开!她是我夫人,你竟敢、竟敢如此放肆……”
“哎,可是宫家主,倾国以前亦是吾辈的夫人啊?”
“……!”
“虽然吾辈死后你也娶了她。但吾辈当初可也是三媒六娉十里红妆迎娶她过门的。更何况,吾辈和倾国还有个小儿贼呢?”
宫亦飞闻言愕然,一脸一阵青一阵白:“夫人你、你除了那姓唐的,还有过别的情郎?”
“哈?”江盎怪道一声,“宫家主你也知道唐fēng_liú那个王八蛋?”
一锅粥。
信息量好大!感觉已经没办法收拾了!“唐fēng_liú那个王八蛋”的儿子——唐门二少唐略言杵在一旁默默汗颜。
那个……大母神?
我要的人设,统共不过就是“家境好点、武功高点、会点医术”,能陪着独孤前辈、好好照顾他而已吧?
就不能设定简单点、少点套路多点真诚吗?
为什么连“家境好”这点,都还要自带盘根错节的无良背景啊!话说我在这个世界的那位唐门老爹,之前都造过什么孽?
以目前收集到的信息……不但抢了江盎老婆,把人家从活人生生弄成了一把剑,这顺带还绿过宫渡他爹?
不妙。
绿了男主要完。
绿了男主他爹,岂不是完上加完?
这么想着,回头看看在良宵安抚下正瞪着自家父母呆若木鸡的宫渡。
最近这孩子也真是……无辜承受了不少暴击。
……
众人的目光多被那绝色美人玉倾国引了过去。
就只有独孤寂一人目光幽沉、一转不转望着屋顶的苗疆女子。
“阿古夏,你……真的还活着。”
背着月光,阿古夏撇了撇嘴、双足轻盈一跃,却拦腰被几道银弦生生扯住。
“你——”
“既还活着,那时你们又为何……要假死骗我?““这些年里,你们都去了哪?在毒蚕教时,替我做驱虫蛊,对我百般依赖,那些……都是假的、都是骗我的么?”
“自然都是假的了!呵,谁叫你自己蠢!轻易便上当受骗!”
阿古夏一脸的羞恼,手中翻出一把银刀便用力去切那银弦。火光迸溅,银弦纹丝不动。
独孤寂苦笑一声,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已恢复一片清明平静:“那时候你只是个小女孩。几年不见……已经长这么大了。”
“今日,我不能放你走。”
银弦拉紧,阿古夏痛哼了一声,继而一声尖叫,像一只折翼的蝴蝶一般被独孤寂从屋顶扯落在地上,扬起一地烟尘。
“呜……”
犹记毒蚕教的鬼灯笼下,女孩小脸粉扑扑的。
每天都来缠着他说故事,一到饭点,更是会无比自觉地端着碗过来,吵着要他弄东西给她吃。
“阿古夏,那日在客栈扔下小师妹红鸾刀的人,是你对不对?”
“难道当年,是你杀害了小师妹?”
当年的阿古夏不过是个□□岁的小女孩,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却已武功不凡、更会用毒使蛊。
独孤寂除了师父之外,从没有别的亲人,一直把她当小妹妹疼爱。谁能想到一个那么小的女孩,竟然也满腹谎言……
“若真如此,那我也……只能杀了你。”
银弦深深勒进掌心,指尖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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