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笑了笑,不再说话。
慕容冲也不打算再与他说下去,径自依着软枕默默回身躺下,外围的侍从便将四周帘子放下,王洛立于一侧,又吩咐着将炉火填得更旺了一些,要撤身出去的时候才听到他说:“可惜,我还是觉得那位落木先生更加精于医术。”
“长安到了这时候,便已开始进了冬天,夫人未免穿着得少了些。”王洛说着,一边侧着身子将慕容箐引进内室。
女孩儿该是想要牵起嘴角冲他笑一笑的,到了嘴边却泛出苦涩的味道,倒还不如不笑,乍一进内室,僵持而瑟缩的肩膀总算放松下来。
慕容冲正跪坐在案前提着茶壶玩耍一般地向几只小杯中都斟满了热茶,直到慕容箐坐下,都仿佛没有注意到她似的,总算他像是玩累了的样子,将茶壶放下,转而向着慕容箐微微冻得红肿的双手看去一眼,身前王洛轻咳一声,底下人得应离开。
不经意似的抓住她的两手,慕容冲仍是一副玩闹的情态:“阿姐总来找我玩,每每又被戏弄得哭着回去,要是为了见陛下,今日便忍着点,多留些时辰。”
慕容箐窘迫地低下头去,两颊发烧,总算方才那个离去的宫人携着药碎步上前,慕容冲才总算放开她的手,许是戏耍得够了自己也觉得没意思,转头去逗架上的雏鹰,那畜生自起初被赏赐来时羽翼更丰,眼神也逐渐犀利得有了一副猎食者的模样。
慕容冲从一旁的小碗中拾起一块栓了细绳的生肉,吊着喂到雏鹰嘴边,待它兴奋地吞咽下去,手上一使力,又顺着绳子将那肉块自它胃中拽了出来。
那畜生立刻愤怒地嘶叫起来,煽动着羽翼作出一副威胁的姿态,慕容冲嗤笑一声,将肉扔回碗里:“才至多几月未见,连主人都不识得了,该给你长长记性。”
“你冲只畜生说些什么话?叫人听去难免添油加醋。”
慕容冲一下子像是听见什么极有意思的话,转头过来坐到慕容箐对面:“阿姐怕这做什么?”
慕容箐不语,低头任宫人替自己将手上上了药,目光游移间像是在酝酿着什么,而对坐没等到答复,倒也无法拿她戏耍,无趣地端起一只茶碗,放在手上来回地把玩起来。
“凤皇,我……”
“阿姐又怎么了?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
“我想有个孩子。”
“叮铃”一声,像是有什么瓷器跌到地上的声响。
第六十九章 表演
按抚在前胸侧颈犹如随时可扼紧咽喉的手掌缓缓撤下,慕容冲悄悄将侧脸埋入枕中,余光模糊,朦朦胧胧于升腾的泪雾之中看清镂空的炉包裹着呲呲的火焰,偶尔冒出星星点点的火花,转瞬便熄灭在冰冷的砖地面。
唯留的烛灯摇摇晃晃形同醉鬼的影子,暗夜的寒冷逐渐从脆弱的手脚弥漫了全身,甚至开始思念起方才危险而疼痛万分的侵闯,从宽厚强悍的掌心逐步渡入胸腔的温度——
也好过寒冷。
就好比在冬日思念夏日温暖,又在夏日不堪忍受灼热的烘烤。
白日尴尬的收场在逐渐恢复清明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阿姐是想问我怎么向陛下邀宠,还是想求求我将陛下让你一晚?”恶劣的口吻,结束的时候也不知是在嘲笑他人还是自我嘲笑。
慕容箐羞红了面目,解释的话本到了嘴边却被无情地打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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