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容貌不一样,杜成礼依然俊美,双眸深若幽海, 但是原来那垂下的黑色长发, 却成了短发。短发之下, 原本应该从发间露出的细长尖耳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却是普通人族的耳朵。
狄洛感觉心口堵得慌, 恨不能咬碎一口牙, “为什么你连种族都要骗我?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杜成礼恍若未闻, , 专心的以自己的鲜血引流精灵树的治愈之力,他修长五呈半开之状,让那绿色荧光星星点点的洒落在狄洛的身上。
四个一:“会长!没别的办法了吗?您的伤才刚好, 这样用血做引子很伤根本的qaq”
杜成礼:“我现在无法模拟精灵之体, 只有这个办法。”
四个一:“可是, 他只是需要十年,这个世界时差大,带他去其他世界,说不定也就一个月就恢复了啊。”
杜成礼:“他现在跟凡人没两样,空间法术之下会死。”
四个一:“会长,那您疼不疼qaq”
杜成礼:“可以忍。”
随着室内被浩瀚的绿意充斥,狄洛感觉到体内渐渐恢复了温暖, 但是杜成礼的脸色却苍白得触目惊心,血注汹涌的向精灵树涌去,他体内的每一丝治愈之力都是对方用血指引而来。
狄洛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原本的愤怒变成了惊悸,急红了眼,简直要滴出血来。
甚至眼前闪现过那晚情景,杜成礼浑身鲜血的躺在湖边,那种仿佛身体内有某种东西停止运转的感觉,他至今记忆犹新,再也不敢体验一次。
但狄洛体内正在治愈术激发,被刺激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杜成礼以这样的方式恢复他的力量。
杜成礼不是精灵族,杜成礼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告诉过他,杜成礼还在他最安心时偷袭过他,让他沉睡在地狱里,每日每夜的沉沦在思念的苦海。
狄洛所有的执念都是为了再次苏醒。
一开始,他不相信杜成礼会这么对他。他可笑的以为杜成礼很快会让他苏醒。可是没有,他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等到。
狄洛有一千次一万次对自己发誓,等再见到杜成礼,一定要毁灭他,让他再也没有机会背叛自己。但是在睁开眼后他唯一想做的,却是继续那个久违的亲吻,他想溺死在对方冰冷的唇齿之中,哪怕冷冻成冰,再沉一次湖。
结束之后,杜成礼将手腕的伤口抚平,失血过多,伤口太深,即使强行愈合,也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
杜成礼服下一颗丹药,才止住了不断发颤的手臂,显然这样的方式对于重伤初愈的他,消耗极大。但他顾不上这些,一切都在能忍受的范围内,他走到床边坐下,摸了摸狄洛的脸。
“感觉好些了吗?”
狄洛僵硬的看着他,看着他手腕那道深刻如虫爬一般的伤痕,感到心脏一阵钝痛。
狄洛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杜成礼,既不知道他为什么每隔一二十年要离开迷雾森林,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暗之领域遇袭,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自己试图救他时,用最决绝的方式阻止他。
正如此时,狄洛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将他沉湖的是杜成礼,心急到用这样极端方式救他的,也是杜成礼。那样的毫不犹豫,仿佛他是杜成礼心中最珍贵的人。
但他是吗?
狄洛的视线模糊了,他哑声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
杜成礼一粒粒解开外套扣子,脱下长裤,只剩下一件白色衬衣和底裤,露出修长白皙的双腿,以及裹到足踝的中筒袜。他掀开毛毯,很自然的睡在了狄洛的身边,“我说要带你走。我给你一辈子时间原谅我。”
狄洛转头看着他,杜成礼却闭上了眼睛,神色十分疲惫。
狄洛想伸手将杜成礼抱在怀里,但是被治愈后还有一个缓冲的时间,他此时除了转头,连手臂都只能微微抬起来。他从没有这样狼狈过,这全都怪杜成礼。
狄洛想咬破他的喉咙,但是杜成礼却像和他心有灵犀,蹭入了他的脖子,轻轻吻着他,带起一阵阵酥麻。这是一种最厉害的毒.药,令他心底压抑不住的恶意变成了情.欲,一心只想得到更多。
可是狄洛狼狈的植物人现状,令他除了被动的享受,并不能将杜成礼压在身下,为所欲为。或许他应该要求杜成礼做更多,可是他不愿意低头,他等了三百多年,难道是一场温存就能化解的吗?
狄洛的矛盾,杜成礼一无所知,他揽着狄洛,“好累,我们睡吧,睡醒我会向你解释一切。”
这样的气若游丝,他刚才一定为自己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狄洛就开始恼恨,那又如何,这是他自己愿意的,他心怀愧疚。
但他不会就这样轻易的原谅他,绝不会。
狄洛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眼泪不知何时爬满了满脸。但是两人相拥的熟悉气息却如mí_yào,令他不知不觉合上了眼,昏昏欲睡,本能的想要靠近熟悉的人。
最终他似是无意识的转过头,将吻印在了杜成礼的眼睛上。
午后的暖阳渐渐溶入了一片夜色,再被柔和的晨曦所取代。窗外的鸟声虫鸣,将树屋小床上的一对相拥的伴侣从美梦中唤醒。
杜成礼与狄洛几乎同时睁开眼,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都侧过了身,手臂环住对方,显然是个极其亲密的姿势。
狄洛像许久以前那样,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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