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这么说着其实字里行间明显还是有些关心杨花的,而清楚他一向都是这种对身边人都暗自关心和在意的人,横行介士当下也没有吭声,只皱着眉思索着该如何说起这件事,又斟酌着语句一点点开口道,
“唉,龙君,要我说……您还是得想办法帮杨花小娘娘找找当年她的母亲为什么会丢下她的原因,毕竟这子孙鱼这东西是天生的奶鱼娃娃,就是得靠自己母亲的羊水才能活。”
“……”
“可咱们赤水和东山的周围呢……又只有您这一条淡水河,这么多年您天天拿井水,雨水还有河水这么变着法地养着杨花小娘娘,可都抵不过一照她回到自己真正的母亲身边去对她的健康和将来来的好……”
这话显然也是横行介士个人的一番肺腑之言,只可惜秦艽一听脸色却显得更嘲弄了,而当下转了转灰色的眼珠又拖长声音来了句。
“……我要是当初就能找的她母亲在哪儿,会用得着现在听你在这儿和我废话么。”
见横行介士瞬间识趣闭上嘴,面无表情往旁边看了眼的秦艽这才挑挑眉一副不予置评的继续往下道,
“她母亲当年把她丢在赤水旁边不要了,我实在懒得去追究这女人究竟是真心不想要她了,还是当时逼不得已只能丢下女儿,但丢了丢了,既然被我捡到了那她就是我的女儿了,无论将来发生任何事,她的这条命都由我来保,和那些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孩子弄丢的女人再没有半分关系。”
“……”
这话说的十足冷漠,却也有几分自家龙君生来就难以违抗的权威和傲慢在,而见一旁的横行介士似乎也被自己说服了,一旁垂眸看向他的秦艽这才慢悠悠地把接下来的话给说完道,
“还有,待会儿上车之后之后不要给我多说废话,要说也给我说一些有价值的,到了山下,你先帮我把装在罐子里的杨花带到鲐背翁那里去,她现在见不得光,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等我带晋锁阳找到公鸡郎的进一步线索之后,就去找你们俩回合,要是这中间又出了什么差池,我就唯你是问听懂了没有?”
这么眼神略显危险地眯了眯,一脸没有耐心的秦艽摆明了是没工夫和他在这儿废话太多。
而琢磨了一下自知自己刚刚确实又说了好几句不讨人喜欢的废话,摸了摸鼻子也不想再刺激他太多的横行介士只一脸为难地点了点头。
可左思右想他还是不太明白什么叫不该说的废话,什么又叫做比较有价值的话,被他虚心求教的龙君只一脸意味深长回忆着先前祟界的那桩逼婚惨案并冲他挥挥手,又在从袖中随手幻化出一块天青色的,还隐约带着龙涎香香气的手帕递给横行介士后,这才凑到他耳边后显得邪气地翘起嘴角压低声音开口道,
“待会儿上去后,你就给我……干脆这么对他说……”
这最后几个字隐藏在了主仆二人的窃窃私语中,之后横行介士上了车又被自家龙君交代了一路要照看好自家小娘娘的责任。
然后,就这么老老实实抱着那味道十分奇特的咸鱼罐子老老实实地缩到一旁去了。
……
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老塔的车正飞快地疾驰在树杈积满了雪花的半山腰上。
两两对视之间,一块挤在此刻颠簸个不停的后车厢里的三人气氛明显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驾驶座里坐着的灰貂老塔隐约在用车载喇叭十分大声地放着一首上世纪末流行村炮山歌,伴着郎啊妹的亲啊爱的诡异旋律很是闹人耳朵,听的人更是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
而对比起歌曲本身的嘈杂闹腾,打从刚刚上来开始就一直没怎么吭声的秦艽则表现的‘沉默内敛’了很多,只在偶然间才会地和对面那个缩在角落里的‘老谢’对视一眼,又显得皮笑肉不笑地就勾了勾嘴角。
“老谢,你坐那么远干什么,为什么不坐过来一些?”
“不……不用了,哈哈,我这人就喜欢坐的远点……哈,哈哈……风真大,真大……”
两个明明一个鼻孔出气的主仆这么故意假客气着居然也不嫌膈应人的,而这一幕幕落在此刻坐在一旁的晋锁阳眼里自然是有些奇怪,再一想起先前这个老谢和秦艽在车前面悄悄私下说的话,更是令他顿时有些不解起来。
等暗自看了眼那个从态度上明显十分回避秦艽的老谢,皱了皱眉的青年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两人之间奇怪的关系。
更令他感到有些奇怪的是,那顶着一张奇特的大方脸,走起来还和站不稳一样摇摇晃晃的老谢虽然早早就说了自己认识秦艽,却也一直不敢和对面的秦艽怎么主动交谈。
只被动地有一句答一句,半响才战战兢兢地将暗自打量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又忽然有些没话找话地干笑着冲他开口道,
“咳咳……那个……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那个前小庄村……现下属东山水产品养殖委员会的一个做买卖的商户……我姓谢……一般这附近的人家啊都管叫我老谢……平时呢,我就自己做点水产生意,什么泥鳅河鱼虾蛄子啊……随便跑跑这周围找找销路……”
“……”
“昨天啊……我恰好听老塔说起,你们今天准备一块下山去查那个公鸡郎还有那个小庄村的事,这事啊我平时恰好也听周围人说了不少,正好今天有空……就想跟你们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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