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熟悉的带着笑的人脸不知为何突然的幻灭,夏安年焦急的伸着手想要抓住,嘴里低声的喃喃着,“许致言……”
许致言。
夏安年徒劳的抚摸着手里光滑的指环,忍不住把指环送到嘴边,轻轻的用有些苍白的嘴唇碰了碰。
冷硬的物质触感,完全不似那个会笑会闹,表面刚硬,实则柔软的人,只能暂且聊以慰藉。
夏安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去想那所谓的“办法”。
不过是一种变相的妥协罢,或乐观地说,没准儿也勉强能算上变相的坚持。
夏叶东既然已经决定将他送到国外了,一切也就成了定论,既然他拖了那么多的关系,这么快的就办好了手续,一定是不容许他反悔的。
从夏叶东把他关在这个陌生的房间起,他就知道,父亲大概是下了狠心要斩断他和许致言的关系了。
所以无论如何,最终还是要出国,这就意味着,还要有很久很久的分离,甚至任何一个微小的偏差和误会,都可能让他和许致言自此擦肩而过,各自成为老了以后,对方嘴里的“年少无知”。
就像谢羽清的故事里,那个只是回了家的男孩儿一样,当终于有了争取的机会的时候,也许那个人已经不在原地了,或者,已经属于另一个人。
想到这里,夏安年就是难以抑制的心痛,仿佛真的已经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外力,强硬的把许致言从他的灵魂里剔除,直到有一天,他记忆里的许致言也成为了一个模糊的幻影。
那或许,昨天早上的一别,就是最后一次的见面?
夏安年用力的摇头,他不要这样的就离开。
他还没有再好好看一看许致言的样子,还没有再听一听他的声音,也还没有再加深心底里有关,许致言的烙印。
他原本以为,他们还有漫长的岁月,来慢慢的走,慢慢的在对方的心上走一辈子。
他甚至想着,白发苍苍的两个老头子,一起斗嘴打诨的生活。
明明前一天还是仿佛触手可及的事情,现在就被打下了深渊,成为遥不可及的想象。
夏安年攥紧手中的指环,硬质的触感在手心里硌出清晰的痕迹。
手心里的疼痛却让夏安年找到了一丝存在的意义,他一定要见许致言一面。
在走之前,他一定再见许致言一面,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就够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谈判
夏安年恍若有所思的起身,出门前差点踢翻了放在门口的餐盘。
夏安年低头看了看还在颠倒着的盘子,是他爱吃的蛋炒饭。
他很小就学会了做饭,也不知道是怎么会的,没有人特殊的教过他,只是自己做着做着就熟练了。
蛋炒饭是他会做的第一顿菜,也是唯一一道夏叶东亲手教会他的。
他现在还能想起那时自己矮矮小小的,站在凳子上才勉强能够灵活的使用菜板和菜刀。
夏叶东站在他身后,比现在年轻很多的样子,嘴里一边儿抱怨着好好地男孩子,有这么小,学什么炒菜,一边儿又小心的护着他,全神贯注的样子,生怕他一不小心就伤了手。
他当时觉得爸爸厉害极了,像是电视里的超人,不止能过做手术,连做菜这样难的事情都能够胜任
后来,他已经能够灵活的搭配许多的菜品,甚至偶尔能收拾出一道硬菜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夏叶东只会做这道西红柿鸡蛋。
问着熟悉的味道,不用尝,夏安年也可以确定是出自夏叶东。
每次都是这样,因为是给他做的,总要加很多的糖,远远的就能闻到甜味儿。
也许总是这样,他的爸爸总想把自己认为最甜蜜的东西给他,想让他走他觉得最顺畅的道路。
可是爸爸,有些你赐予的“爱意”,是我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啊……
就像每次吃了都有些齁嗓子的西红柿炒蛋。
夏安年眼神暗了暗,开门走出了小房间,没有再看那依然翻动着的盘子。
果然因为他的听话,门已经没有再锁着了,用手轻轻一推就可以打开。
夏安年乍一开门,被门外两眼的灯光刺的眼睛发疼,仿佛一个控制不住就要流下眼泪。
夏安年忍不住眯了眯眼经,已经能够适应这个亮度的时候,就看到谢羽清和夏叶东一起坐在沙发上转头看着他。
夏安年一个恍惚突然有些尴尬和紧张,因为谢羽清和夏叶东这样诡异的组合,也因为他之后的“谈判。”
“爸。”夏安年张了张嘴,两天来第一次叫了父亲。
看见他愿意自己走出来,夏叶东也很激动,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放在身侧的手忍不住在衣服上蹭了蹭,即使他并没有做什么事情。
夏安年看他明显欢喜的应了一身,转瞬却像是变脸一样,硬生生的换上了极为严肃的表情。
他看着夏安年,眼睛里混杂着许多的情绪,却最终还是保持了脸上的强硬。
一瞬间,从夏叶东的表情莫测里,夏安年却突然理解了这个人到中年的父亲。
即使他看起来依然不显老,即使他还是那个对他来说近乎无所不能的崇拜对象,他也已经有了疲态和顾忌,而这一切的源头,是他。
夏安年忍不住将原本对峙的姿态软和下来,如果他是那个可怜的人,他被迫突然接受这一切的父亲也是可怜的。
“爸,”夏安年又轻轻的叫了声,“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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