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叔衡拿来热毛巾递给他擦擦脸,道:“你没醉吗?”
尹罕拿过热毛巾,整个敷在脸上,舒服的叹了一口气,道:“不这样,估计那老狐狸真的会把我往死里灌的。”
“吴洋,把蜡烛调暗一点,帮乔先生把宇文敌扶进屋里吧,我给你们煮点醒酒的茶。”程叔衡道,这里的仆人他们没敢用,把他们全谴走了,明天从军里调些人过来吧。
“是。”
乔亦轩刚碰到他,宇文敌就像是吃痛的叫了一下。
吴洋道:“刚才我扶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
“不会的,”乔亦轩摇摇头,去拿了个蜡烛过来,掀开宇文敌的衣服。他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些深有些浅。
“像是新弄的。”乔亦轩皱眉,道:“是刚才吗?”
吴洋细细一看,道:“我在暗处看,罗子文手上似乎是有武器的,但是又不是很明显,我也不是很确定。”
但是现在确定了,定是他们下暗手了。
尹罕晃晃脑袋,道:“你们先帮他处理好伤口,看看有没有毒。”
尚中的难对付程度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以后要更加的小心了,毕竟这里的任何的一条人命都不能亏给他。
“是,皇上。”
乔亦轩拿银针试了一下,发现没有毒,松了一口气。告诉吴洋道:“吴洋,你过去皇上那边吧,今晚可能会出事,务必保护好皇上和丞相。”
“那你和宇文将军呢?”
“他们的目标必定是皇上,我只是个小人物,他们不会那么快着手对付我的。”
“好,那乔先生多加小心。”
“放心吧”
吴洋离开后没多久,程叔衡就端着碗醒酒茶进来了。
“劳烦丞相了。”
“乔先生,今天委屈你了。”程叔衡道。他知道尚中手下的官员这么大张旗鼓的让乔亦轩去角落的桌子,肯定是有要奚落他的意思。而为难乔亦轩,最大的目的就是让皇上难看。
“丞相言重了。”
今天他们都很狼狈啊,都好像被人打落水狗一样。
“宇文将军拜托你了,我先回去了,总觉得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
乔亦轩点点头,道:“丞相也有这种感觉?我从宴会回来以后就一直有种不安感。”
“在这里,真的要步步为营啊。”程叔衡看了看睡死的宇文敌,道:“那我先回去皇上那里了。”
“嗯,丞相万事小心。”
程叔衡拍拍他的肩,道:“劳烦乔先生多担待了。”
乔亦轩送他出门口,看着今天晚上阴暗的月色叹了口气,自从进了这里以后,真是诸事不如啊。
回去拿着小小的蜡烛放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掀开他的衣服,有些伤口的血与衣服粘在一起了,乔亦轩一边小心的撕开衣服,一边抬头看看宇文敌的反映。
然后他发现,宇文敌真的是睡死了,一点反映都没有,乔亦轩就大胆的弄了起来。
他身上的伤口非常多,帮他完全的擦上药,再换好衣服,乔亦轩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靠在床杆上休息了一会,扶起宇文敌,把醒酒茶给他灌了进去。
烛光很很暗,映射在他的脸上,这个时候是宇文敌最安静的时候。今天也许是他最难受的一天了吧,这种被人当众拿父亲去世的痛当做嘲笑的内容,真的很难受。
乔亦轩走回到桌子边,用手撑着脑袋就休息了。
尹罕今天脑袋有点疼,看着躺在他身边的程叔衡,道:“你今晚睡在这里?”
“嗯,睡这里。”
“..........”
算了,他睡在身边,自己也是心安的。尹罕在临睡着前迷迷糊糊的想到。
尹罕睡着了,程叔衡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睁大着眼睛时不时看看天花板,时不时看看窗外,时不时盯着睡在他身边的尹罕。
这个局,他们该如何破呢?
宇文敌是被痒醒的,身上的伤口很痒,又不敢伸手去抓,三来二去的,宇文敌就清醒了。
宇文敌一下床,乔亦轩就醒了。
在黑暗中,乔亦轩看着他道:“怎么了?”
“痒。”宇文敌的声音很哑。
乔亦轩给他倒了杯水,道“可能被人下药了,不要去抓。”
没用□□,用的是这种药。
宇文敌痒的很不舒服,把衣服脱了,开了窗,有阵阵风吹来,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乔亦轩从屋里捣鼓了个扇子出来,给他慢慢扇着。
“你把衣服都脱了吧,这样舒服一点。”
宇文敌把最后的内衣都脱了,道:“我们到院子里吧,那里会比较大风。”
“好。”
两人静静的坐在一个大石头上,乔亦轩有一下,没一下的给他扇着风,忽然有些困意了。刚才坐在椅子上,虽然是闭着眼睛,但脑袋乱七八糟的,想的东西太多,顾虑也太多,根本无法入睡。现在倒好,出来一坐,就有点倦意了。
“乔亦轩,你知道吗,刚才他们拿我父亲说事,我真的有杀心了。”
乔亦轩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说话,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宇文敌回头看到他都快睡着了,笑笑,把他的脑袋往自己的肩上靠了靠。
夜,真安静啊。
刺客,程叔衡看到有穿着夜行衣的人进来了,而且数量不少,马上把尹罕推醒,叫道:“吴洋。”
房里瞬间乱成一片。
果然,都是冲着尹罕来的,招招致命。程叔衡把尹罕掩护至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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