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给自己打着气,让赵凤娘回去休息。大家都累了一天,乏得不行。她正要脱衣就寝,宫中秘密来人,请她进宫。
一进德昌宫的门,迎面飞来的就是一个茶杯,砸在她的头上,倾刻间鲜血直流。她不敢捂着,任凭血流得满脸都是,模糊一片。
皇后铁青着脸坐在宝座上,指着她,“柳叶,你真是让本宫太失望了!本宫问你,燕娘在你府里出嫁,怎么会出现那样的事情?你纵容自己的继子染指于她,有没有将本宫放在眼里?”
“娘娘饶命,奴婢罪该万死,没有护好燕娘。”赵氏顾不得额头上的痛,不停地磕头。
“你确实是罪该万死,本宫错信于你。”
赵氏心漏跳一下,后背冷汗直流。
“燕娘差点就要背负污名,幸好她还算机灵。你说本宫要如何罚你?”皇后的语气略缓,冷着声问。
赵氏心缓了缓,觉得里衣肯定打湿了。听皇后的话语,是认定燕娘。她好像魂魄归位,心神大定。
“娘娘,您怎么处罚奴婢都行。”
皇后的眼里全是冰冷,俯视着她,“这话可是你说的,你有负本宫所托,本宫自然要罚。”
最后赵氏被隔衣打了十板子,全是闷板子,不青不紫,用的都是巧劲,打在要害上,隔天才会感觉像骨头散掉一样。
赵氏知道这板子的厉害,同时心里也松口气。只要皇后还认燕娘,十个闷板子算什么。
临出宫时,琴嬷嬷多了一句说,说皇后很是想念凤娘。
赵氏心领神会,隔日倒地塌在爬不起来。凤娘来侍疾时,说起皇后,让她过些日子进宫看皇后。
赵凤娘应下。
“姑姑,你怎么突然就病了?”
“没事,就是被侯府的事情给气着了,休养几日就行。”赵氏侧躺着,慈爱地看着她。
赵凤娘眼神无波,似是相信了她的话。
出门后,脸色就变了。
姑姑在骗她,昨天夜里她明明看到姑姑跟着宫里的太监进宫。为什么今日就病得不能起身,而且姑姑也没有请大夫,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反倒像是受了刑,爬不起来。
她仔细地揣测着,想起宫中曾有一种刑罚。打在人身不见伤,却能让人痛得下不了床,莫非姑姑昨日进宫去是受罚?
可是皇后为什么会罚姑姑,姑姑还不敢声张?
难道是怪姑姑没有看好燕娘,导致燕娘婚前失贞?
虽说失贞一事被否认,但以皇后的精明,不难猜出事情的真相。皇后是怪姑姑抹羞常远侯府?
不,不是的。
她心里否认,从前她经常出入宫中,皇后对她宠爱有加。是从什么时候变了呢?是家里人从渡古进京,燕娘和雉娘一同进宫后,所有的事情都在改变。
从那时起,皇后看她的眼神,再也没有以前的疼爱。反倒是雉娘得了好处,雉娘是皇后的亲外甥女,得些恩宠也无可厚非。关键就在于燕娘,燕娘使计嫁入侯府,皇后居然没有怪罪,着实可疑。
她前些日子私下了解过一些事情,无意间得知皇后在祝王府当侧妃的事情,心里已经有所怀疑。
姑姑最近也有些神神秘秘的,老是走神。难道真的像自己想像的那样?她的心思本就玲珑,在宫中浸染多年,对于宫廷秘闻和后宅阴私,都不陌生。其实在她的心里已经隐隐的有答案,不过是再次确认而已。
她拢着眉,走在园子的小道上。府里的灯笼都亮着,满院的昏黄,她的手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中,越发地肯定心中的猜测。
如果真是那样,太子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不过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个天大的机遇,她必会助太子一臂之力,以后太子成事,自有会记得她的功劳。
次日,正月初四。
从正月初三开始到正月十五以前都是走亲的好日子,凤娘一早给赵氏请过安后,就告知赵氏,她要去胥府。
赵氏点头,凤娘和雉娘是姐妹,姐妹之间走动是常理。
雉娘对于赵凤娘的到来略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将人请进门。引着她去拜见祖母和婆母。
见过礼后,胥老夫人请她入座。她坐在雉娘的旁边,目带微笑。
雉娘观她举止得体,今日的穿着打扮也显得端庄规矩。没有描金绣银的精美衣裙,简单大气的莹蓝筒袖束身长裙,只有裙摆处绣花了一些浅色兰草。头上也没有衔珠镶玉的首饰,唯有镂金雕花的簪钗。
她一言一行都很稳重,一分不差。坐在春凳上,双手叠放在膝上,含笑地和胥家人话家常。
“也是我来得冒昧,没有和三妹妹通气。想着一家子姐妹,若和旁人一样,登个门还要下帖子,显得有些生份。”
胥老夫人微微一笑,“姐妹之间走动,倒也不用理会那些个虚礼。”
赵凤娘感激地点头,“婆婆对老夫人您是仰慕已久,本来今天也会来的,可是却因为燕娘的事情引发旧疾,不能前来。”
昨日侯府的事情满帝京都传个遍,梅郡主被皇家除名,不知庆王将她送到何处。侯府里面乱成一团,世子夫人又病了。
所以才说娶妻要娶贤,高门大户的养出来的女子,也不过如此。不是专横跋扈就是太过娇弱,一有事情就病倒,半点也撑不起来。
“此事让人不胜唏嘘,谁能想到梅郡主竟是那样一个人。”胥老夫人叹口气,对赵凤娘道,“你劝着些你婆婆,身子最要紧。”
“凤娘会转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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