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师傅出乎意料地失误了,面甩到了余鱻的脸上,他连忙道歉。
余鱻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蹭了蹭脸。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发作时,“没关系,”余鱻说,“对了,您一会能近一点抻面吗?”
师傅:“……当然。”
“好,正好我刚才忘拿手机录了。”
于是师傅抻下一轮时,余鱻就在一旁,以一种录罪案现场的神情录花式抻面。
贺兰山边吃边看着余鱻,心头软得像勺里的猪脑花。
临走时服务员提出把玩偶送给他们。
二人之前并不知道会这样,没有要占便宜的意思。他们再三推辞后,还是恭敬不如从命地收下了。
走去停车场时,俩人一手抱着一只轻松熊,余鱻的黑衣融在夜色中:“我们以后常来吧。”
贺兰山笑了:“好。”
贺兰山和余鱻吃饱喝足了,可与此同时,苗冬春拿着餐厅等座的小票欲哭无泪。
今天是最终审判日,他终于要与罗拔贝格匪盗见面了。
用app在热门餐厅预定了位子,结果来了后才知道系统出错预约失败。苗冬春只好老实排队,他凄凄地看了眼小票,上头写着——在您之前还有89桌。
同志们,你们命中就那么缺烤鱼吗?
苗冬春在周围转了圈,附近餐厅也全满座。
一会人来了他该怎么解释?
晚上吃什么?
app上随便一搜,大街上何愁找不到好去处,这本是无足轻重的小事,苗冬春却异常焦虑。
他讨厌没有计划性的事情,不喜欢规律性的生活被打乱,而今晚之事恰巧破了他的戒。一般相亲见面前双方都能得到对方的基本资料,但贺兰山这个家伙很恶趣味:“冬春啊,特殊活动特殊行事,这回不给你资料了。照片也算了,咱不是能闻香识人吗?来来来,前调是醛,艾蒿,栀子花,白松香,香柠檬……中调是……”
苗冬春有座也不坐,躁得像一壶劣质滚茶,却偏偏好面子地想装得温和淡然,一时间他身上气味渐重,仿佛滚水烫入茶壶,浓郁的滋味随着白烟腾出。
他低垂着眼静思,试图平缓此时的情绪。这一楼都是餐馆,大鱼大肉油水十足,菜香扑鼻,香水们自身的气味也被盖得淡了点。苗冬春忽地嗅到一线骄傲的皮革味,前调的醛味与栀子依兰交融得很好,有种愣头愣脑,强硬的温柔感,让人想起民谣里的午夜街道。
是“匪盗”来了。
苗冬春从前觉得皮革大多苦涩昏沉,未料这支花香甘苔调的皮革香居然是这种味道。
十三、冰火奇葩
苗冬春已是少见的一米九高个,平日更青睐身量比他小的男性,而来者比他还高。匪盗兄看起来像名地下乐队主唱,很年轻,肤色微褐,头发剪得很短,漂成了白色,一边手臂上缠着白色绷带。
这么打扮很容易像个葬爱家族杀马特,幸好男人五官深邃,看上去还称得上是硬朗英俊。苗冬春注意到他睫毛非常地长,秀气的扇形双眼皮与深邃五官产生混搭感。
这气味不是自己的菜,连酷哥式的长相也不是。他脑海中幻想的清秀小美人插着翅膀飞走了。
这么硬的骨头怎么啃得了。
“你叫我kevin就好,我朋友都这么叫我。”
连名字都非常洗剪吹。
“或者你叫我名字,省去贾这个姓,叫我早榭。”
听起来好像更糟糕了啊!
互相确认了对方身份,二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过道相顾无言。相亲头一面总是有点尴尬,正当苗冬春想着怎么开口,匪盗兄突然笑了,露出两排大白牙的那种笑,明朗得有些冒傻气。
苗冬春猝不及防被吓到了,心头咯噔一跳。
大兄弟你笑起来怎么是这画风?
对于订餐厅的乌龙,苗冬春很是歉意,解释过后道:“我刚才尽力做了,d和e,写在手机上了,你挑一挑?”
“不了吧,”贾早榭倒是一脸无所谓,闻言就迈开长腿朝电梯方向走去,“没事啊,那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
“你来了不就知道了么?”
这真是经典忽悠人金句。
那双大长腿“跨嚓”几步就进电梯了,苗冬春连说什么的机会都没有。电梯里很挤,有几个小女生一直在偷瞄贾早榭,有个胆大的还向他搭讪,想交换微信。
“不好意思,”贾早榭一改刚才的傻白弱智笑,操着把低沉烟嗓,做作道,“sorry,我不能把微信给你,因为我在约会。”
一旁苗冬春悄悄退到了他身后。
贾早榭补充道:“不要误会,我也觉得你闻起来很可爱。”他的语气如某教主般霸道油腻。
“那好,呃,不好意思了。”女孩摸了下自己的手臂,默默地偏过头。
狭窄的电梯里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
众香水都眼观鼻鼻观心,祈祷电梯赶紧到。
等出了电梯确定四下无人后,贾早榭的脸“噌”地一下红了,害羞似的吁了口气:“靠,吓死了,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希望没有伤到她的心。”
大哥你是名gay啊你在脸红啥!
“虽然我是弯的,”贾早榭皱眉道,“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形象好一点。”
苗冬春百感交杂。
这家伙……别是个傻子吧?
之后的一路,贾早榭更是将自己的不靠谱暴露无遗。
比如俩人按着导航找路,相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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