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北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默默回忆着琥珀说的话,将林彦弘和世子的东西放进“内间”的小柜子里去。
——这一位恐怕是餐风露宿,幕天席地都习以为常的主儿,所以一点也没把这种搭起的小榻放在眼里……
林彦弘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他走过去把正用木架子腿磨爪子的小狼崽抱起来,用手揉了揉,正准备说话,却被念北打断了。
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林彦弘没有开口说话。
而仿佛是在证明什么似的,没过一会儿,房门就被敲响了,外间传来林彦弘最近很熟悉的声音。
张剑仪在外面,声音洪亮:“彦弘,东西收拾好了吗?我们来看看你。”
林彦弘让念北把小狼崽抱到内间去,然后一边回应一边整了整自己的衣帽:“快好了,稍等。”
他回头见念北走出来微微点头,才径直来到房门口,亲自给林隽和张剑仪他们开门。
张剑仪与他见礼后,得到了林彦弘的邀请,率先迈入房间。
他看了以后笑道:“少山他们都说什么新不如旧,我看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这里明明就要比咱们那边好嘛。”
他往书架那边走,用手稍微丈量了一番,回头看向林彦弘和林隽他们:“光是这书架,怕是都宽了半尺!能多装多少书卷啊……我的架子都快摆满了,每次想借点新书,都跟割我肉一样,心疼。”
张剑仪原本长得有些老成,偏生说起话来表情特别丰富,有时候他那皱在一起的五官,让林彦弘看着都不禁心中可乐。
依着林隽自己的性格,其实不太喜欢张剑仪这般跳脱无状,但因为廖思洋与张剑仪乃同乡、走得近,所以三人一直都在一块儿。
此时见张剑仪和林彦弘说话的时候没大没小,一点都没有作为前辈的样子,林隽不禁微微皱眉。
他的动静很小,但还是被眼观四路的廖思洋给捕捉到了,某人心中冷笑了一声,表面却当作没有看到,只是笑意敛了些。
张剑仪自己显然没有注意到两位同窗的异样,他好像又想到什么,继续道:“不过,这屏风倒是跟我们那边的一模一样,好像也没有加宽?”
他还伸出手疑惑地摸了摸竹面:“书院该不会取了昔年的旧物来给你们用吧。”
“旧物怎么用不得?”廖思洋笑道:“这竹子是后山取材,连岑夫子都道前几年的竹子更好呢,用好竹子做的屏风,自然也是好的……不是说要带彦弘在书院里走走吗?再继续聊着,不出发,恐怕天都要黑了。”
这时候其实才刚午后,廖思洋略显夸张的说法引得几人会心一笑。
于是三个师兄就带着新晋的师弟离开了半学斋,往外走去。
“书院的两道山门,你应该已经见过了,正门为集贤门,二门为讷言门,大门门额上的青桐书院是由睿宗所题,二门门额上的学达性天则是光宗所赐。”
由于青桐书院依山而建,从半学斋出来,依稀可以看到错落的两道山门。
和硬山的大门不同,二门乃单檐悬山,中间开三门,左右各辟过道通往南北,其中一条正好直通半学斋。
“虽然有些许偏差,但书院整体布局是以轴为序的,而与咱们所在的半学斋相对的那边,是山长和夫子、教习所居的传道斋,还有致学堂和四馆的馆房,我们平日里自修,就是在崇文馆中进行的……新进来的学生会在致学堂读书半年,你看,就在那里。”
张剑仪指向那边,示意给林彦弘看。
因为这个话题可能引起林隽的不适,所以廖思洋和林彦弘很默契地不希望张剑仪继续说四馆的事情。
“再之后就是大讲堂,思哲台,明伦堂,御书楼和东面的几座公祠。”
廖思洋介绍起接下来的行程比张剑仪有分寸,他不带任何个人的偏向,也不会在期间穿插一些听上去明显就是杜撰的“小道消息”,所以林彦弘很快就能抓住他的重点。
不知不觉中,他们就走到了深处,眼看着御书楼的建筑就在眼前。
“这里就是书院最引以为傲的御书楼。”
青桐书院是九州大陆上的九大书院之一,这御书楼更是天下闻名,每年光是慕名前来的游客就能围绕御书楼里外几圈。
听廖思洋提起御书楼来的语气,再看看他们的脸,林彦弘明显看到三位师兄脸上都露出了与有荣焉的表情。
这里是整个书院唯一的二层式建筑,底层前檐当中间凸出龟须座一站,后部则有抱厦三间。
二楼围廊环绕,可供师生于楼中读书时登临远眺。其檐下有牌匾一方,上书“御书楼”三字,也是睿宗之笔,而楼下横匾上的“万代瞻仰”,则是卢文略所作,充分展现了君臣相得的情谊。
虽然林彦弘初来乍到,但御书楼的第一层却是不受限制的,人们可以在这里借阅图书。
还有书院专门供给的纸笔,供学生抄录所用。
等林彦弘他们走进御书楼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在里面,有些来去匆匆,有些却是在书架边的案几上埋头抄写。
期间还碰到了林隽他们在崇文馆相熟的同窗,对方对林彦弘显然是存在好奇的,但却并没有留下来寒暄,而是各自点头就又各自出离开。
若不是还有些许抄书的动静,整个御书楼简直安静得吓人。
林彦弘一开始以为这是学风使然,但等他们离开了御书楼,林彦弘听了廖思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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