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像……”
于氏皱着眉沉吟了一下,她方才侧脸一打量,就知道是勇毅侯府那个养女,不是大姑娘,但是想想之前两家的恩怨,还有她至今消沉的二郎,于氏莫名的心里一动,含含糊糊的道。
☆、69
因许宜华常年喜欢穿素色, 衣裳颜色多以月白色为主, 又因为不太衬金银宝石, 所以首饰戴的比较少,看起来十分素净, 尽管身上也是穿着锦衣, 但是远看就容易让人误以为是民女,老王妃也看走了眼。
“是真的吗?”
老王妃怕怿王喝醉了乱说的,扭头问着于氏, 她知道于氏的二郎之前和勇毅侯府的大姑娘议亲,后来黄了。
“看起来像……”
于氏皱着眉沉吟了一下, 她方才侧脸一打量,就知道是勇毅侯府那个养女, 不是大姑娘, 但是想想之前两家的恩怨,还有她至今消沉的二郎,于氏莫名的心里一动,含含糊糊的道。
“这个孽障!”
老王妃气的手直抖,又追上去往怿王身上抽了两下, 担心被勇毅侯府找上门去。
怿王府的门第说起来也只能在外唬一唬那些百姓, 实际上京师勋贵们谁也不把怿王府看在眼里。
说起来怿王的辈分大, 和当今皇上是表兄弟,怿王的爷爷当年还是太子,只是夺嫡失败,被撸了太子的封号一度被圈禁着。
后来下一任皇帝英宗继位后, 太子已经死了,为了表示心胸宽广,就重新封了自己的侄子为怿王。
因为怿王的身世,尽管英宗不在意了,但是别人也不敢触霉头,没有朝臣和世家敢靠上来,后来皇上赐婚,方才娶了于氏,但是于家至今不敢和怿王府频繁的走动。
英宗去后,当今皇上即位,对怿王府还是忽视为主,平日里扔着不管,怿王府勉强撑了两代,更加变成了破落户。
老怿王一辈子只有一个于氏生的一个嫡子刘见帧,偏偏他小时候高烧没有及时诊治,脑袋有那么些傻。
倒也不是完全不通人事儿,只是明显不及常人聪明,脑子不怎么转弯,等到十六岁开荤后,更是酒色不离身,而且偏偏还天赋异禀,喝了酒后那方面勇猛异常,怿王上一任王妃就是不堪床事没两年就过世了。
就这么个人,连上趟寺庙就得使下人带个美人,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大出息了,老王妃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够续弦,娶个世家女生下聪慧的后代。
“你说,我是不是回头先拖着这个孽障去侯府道歉?”
勇毅侯府惹不起,怿王府早就成了空壳子,这些年花用全靠了于氏的嫁妆,再心疼也只能厚着脸皮准备去道歉了。
“姑母不是想为怿王再择一佳妇吗?我看说不准这是个机会……”
看着老王妃脸色难看,于氏突然捡起了之前许宜华落下的那个香囊,捻在手里出声道。
“你是说……”
老王妃放在想说不可能,她的心可不敢有那么大,勇毅侯府能看得上怿王吗?但是看着于氏手里拿着香囊,姿态甚稳,不由得也跟着心里一跳。
“这女儿家嘛,名声总是最重要的,况且勇毅侯府的大姑娘今年都十六了,也没有说个人家,怿王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于氏自己心里已经苦涩的咽不下去了,恨不得让所有人都跟自己一般,尤其是想到周氏那般嫌弃她的二郎,若是真的不得不把女儿嫁给怿王那种人,想想她的脸色,于氏心里仿佛就能舒畅一点。
这边两人凑到一起说些隐秘的私房话,而许宜华一路哭着直到快要回到院子里才突然停住,用力咬了咬牙,严厉的警告身边的丫鬟不准把方才的事说出去,自己也重新整理衣衫头发。
过了好一会儿,许宜华才算是镇定下来,除了手脚依然是软的外,外观上算是整理的差不多了。
收拾好衣服后需哟花装作无事人般先回到耳房,让全养娘给自己脸上铺上层粉,这才往周氏那里走去。
全养娘只以为许宜华因之前大姑娘的话刺激到她,出去偷哭了一场,叹息着也不敢多问。
许宜华到屋里时许颜华恰好也一块回来,湛山寺的后山有一大片桃花林,她在那里看着桃花呆了许久,难得的心旷神怡。
“都回来了?时辰也不早了,那咱们就回去吧……”
周氏只以为许颜华和许宜华一同结伴出去玩了,现在两人一起回来了,周氏刚好也小睡了一觉,就准备带两人离开。
许颜华手里拿着一支林子里折的桃花把玩着,等许宜华和周氏一起走出去时,突然眼角瞥了一眼,看到许宜华的裙角有丝污迹。
因许宜华喜爱穿白色,看起来纯洁无辜的像小仙女般,许颜华也就没当回事儿,心里还想着果然哪怕是许宜华这样的穿白色都容易脏呢。
“宜姐儿手怎么这么凉啊?你冷吗?”
周氏坐在马车上无意间摸了摸许宜华的手背,被那凉意吓了一跳,一边让人给许宜华倒杯热茶,一边问着。
“没……没事儿……”
许宜华慌乱了一下,随即咬着唇赶紧摇头。
许颜华看着她的表情,心里莫名的不对劲儿,但是自己也不清楚到底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
勇毅侯府的马车从山下往下走,正好与怿王府的马车一前一后,在山脚短暂的相遇后又彼此背道而驰。
回到侯府,许宜华难得没有留下再和周氏多说几句,只推说自己着了风,便抢先比许颜华还早的离开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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