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越昶没躲过,因听说是有人要来见他,并不像是住持要寻他的不快,为了不塌住持的面子,越昶腆着肚皮邋里邋遢的过来了。
“咦?”
进门后,越昶看到刘昭熙的第一眼,就愣住了,随后自发的走到他的面前,一手伸进敞开的内衫里抓挠着,然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
“阁下可是越昶越先生?”
刘昭熙实在受不了面前的人如此不修边幅的样子,特别是越昶抓挠着身体的样子,也让他觉得身上都难受起来,明明是他来看越昶,却被越昶这么盯着看,所以率先发问道。
“你这小娃儿有点意思!都过了那么多年,京师里的人怕是都忘了老夫了,你又是从何处打听到我的?”
越昶随意的坐在刘昭熙的旁边,一边说着,一边眼睛梭巡着桌案上的茶,同时鼻子也嗅了嗅。
见住持那个小气的,竟然就放了三个茶杯,越昶直接熟门熟路的把茶壶拿过来了,一边对着壶嘴灌了一口,一边发问着。
见他的态度没有否认,还真是越昶本人,刘昭熙看着面前这个喝茶喝的从嘴角流到胸膛上的人,实在也有点不愿意相信。
果然人不可貌相,若不是提前打探好了,又有上辈子的经验,这位别说是高人了,就是传说中医术高明的神医他都不愿意相信啊。
“我自有我的消息来源。听说越先生多年之前就宣称不再行医了,因而晚辈也不敢让先生破戒,只是担忧家父的身体,想从先生处寻一副养生方子,不知先生能否通融一二。当然了,先生无论是有何要求,晚辈自是都能够替先生办到。”
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刘昭熙便只能徐徐图之了,因而先找了一个理由,摆出一副无所不能的姿态。
他要先声夺人,主动接近他们表现出自己的实力和身份,这样一来,无论是周澄也好,越昶也好,既然想要有所图,就可以从他这里入手,不用继续闹得京师皆乱。
“哈哈……你这小娃有意思!我既不为你父亲诊治,又如何知道他的脉案呢?不按脉案开方子,你也不怕把你爹吃坏了?”
越昶仿佛被逗乐般,喝着茶都被呛了一口,说这话呢,还喷了刘昭熙一身的水。
刘昭熙咬牙抹掉一脸的茶水,不断地在心里说服自己忍下去,百忍才能成金。
“我可以让人捎来家父的脉案,只是事关重大,先生必得谨慎处之。”
听到刘昭熙说完,越昶笑的声音更大了,“我不要,你都知道我再不行医了,又怎么能给人开方子!”
周澄简直都有点同情的看着刘昭熙了,那老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心眼儿坏,谁要是落入老家伙眼里,可得要被他折磨的不轻。
当初周澄刚被送到浮山寺,还没有正式拜师时,因为不哭不笑,既垂怜自顾又憎恨万物,不知道哪里惹了老家伙的注意,天天故意整一堆把戏出来,非要逼得他情绪崩溃为止。
每日不是一掀开床榻,不是有蛇蚁虫鼠,就是喝汤到一半,才发现碗底有半只蝎子的尸体。
甚至他拜师后的第一个考验,就是老家伙派他到山下瓜田里给他偷瓜,想想过去的那些日子,周澄都要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了。
“难道你就没有想要的东西,想办的事?若是你真的无欲无求了,想来周家郎君作为麾下高徒,必然继承了你的衣钵,不若周家郎君可愿意与我谈这桩买卖?”
刘昭熙虽然打着为父亲寻方子,实际上也有点担心父皇,想着越昶既然真的有几分能耐,那么总也值得拉拢一番的。
毕竟再过五年,父皇的身体就突然不太好了,不仅生了严重的偏头痛,而且害了眼疾,看东西极为模糊不说,时常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睡。
越昶实在不肯的话,少不得还得依靠周澄了,若他真有本事,那么可得好好打好交道,将来说不准还能用得上他。
越昶饶有趣味儿的看了一眼刘昭熙,觉得这个孩子还真有点意思。
到了他这个岁数,除了有个不讨喜的徒弟外,其他再无牵挂了,更加没有什么想要的了,不然凭借他的手段,何惧别的。
“我徒弟啊,我还什么都没教他呢!”
越昶乐滋滋的继续难为着刘昭熙,一旁的周澄也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表示确实是这样。
“小郎君也是一片孝心嘛,又是我们寺里重要的香客,不就是开个方子,你为何不肯?”
住持看着越昶把茶壶里的水全部喝的一干二净,眼神登时就不对劲儿了,恨不得过去打他,此时阴测测的问着。
“干嘛要答应,我最喜欢看到别人失望而归啦!”
越昶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望着刘昭熙道。
“越先生是真的要这般难为在下?”
刘昭熙被这个老头儿的话弄得心情一阵烦躁,还真没见过这等讨人嫌的人,便当下用手指沾了桌子上溅出的茶水,伸手写了个“皇”字。
越昶对于刘昭熙的身份早已心中有数,此时看了他写的字也不出奇,然而刘昭熙的字体清瘦,笔锋稳健,还是让他又仔细端详了一下。
“开方子嘛,我看你也不是认真的,毕竟你爹也不缺大夫。不过人不能和命数争,不若你伸出手我看看?”
说完后,越昶也没有等刘昭熙反应过来,一把拉过了他的左手,顺着掌心上摸去。
刘昭熙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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