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年卿点点头,道:“至于刘宗光。他总不会叫赵喜山去帮忙。”
赵鹤恍然大悟,赵喜山是剿匪总兵,当然不可能去帮忙了。起码,明面不会。
章年卿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坏道:“这样,你从漕帮分舵出来后,拿着那箱画去找赵喜山,催他去剿水匪。”
赵鹤愕然:“万一他真去了怎么办?”
章年卿坦然道:“那就让乌蓬帮的人选是坐大牢,还是跟着汪霭继续混江面了。”
“……”赵鹤哑口无言,三少爷真的是坏的冒泡了。
刘宗光是个老狐狸,可没三少爷这么心慈手软,乌蓬帮的人若真落到官府手里,刘宗光保准第一时间跳出来跟他们脱离关系。
皇上本就一心想提拔谭宗贤,刘宗光若跟水匪有染,那可真是洗不干净了。开泰帝更有理由将他削成光头了。
赵鹤没有多留,当天晚上就走。去漕帮分舵前,他还特意去看了汪霭一眼。汪霭过得更滋润了——他把万先生也给劫持了。
赵鹤哭笑不得,汪霭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豁出去了。乌蓬帮的人却是前怕狼后怕虎,群龙无首,谁也不敢拿主意,竟各自逃命去了。
赵鹤站在树上,远远的打胡哨,是江上渔民吆喝渔鹰常有的号子。
汪霭大口吃肉,闻声眉毛一跳,拧着眉,却没有抬头。若无其事的吃完鸡腿,一抹嘴问万先生:“明天什么日子?”
万先生形容狼狈,一脸傲然。“七月初十。”
初十?汪霭二长摸不着头脑,把人多留一天干什么。他腹谤不已,还是照做了。
赵鹤去漕帮时很忐忑,唯恐分舵与总舵之间不和睦,事情不顺利。谁知章年卿的名号很好使,他刚提一个字,分舵舵主俞七便和他勾肩搭背道:“大小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很是豪迈。
言语间,赵鹤才知道,在漕帮有面子的居然是冯俏,而不是章年卿。
俞七很是看不上储谦和章年卿,一脸不屑道:“呵,两个白面书生,手无缚鸡之力……”
赵鹤忍不住道:“我们家大人不是白面书生。”
俞七一脸歉意,连连拱手道:“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人说话直,没有贬低你们大人的意思。赵大兄弟别介意。”
赵鹤干笑:“呵呵,我也是字面意思。”
俞七没听懂,岔开话题糊弄过去。
从漕帮出来后,赵鹤又马不停蹄的去找剿匪总兵赵喜山。去前,艰难拒绝了热情要送他过去的俞七。
漕帮总舵在广东一带,运河这边吃不上力。加之朝廷掌控运河往来,江湖人在运河上站住脚的,只有乌蓬帮和漕帮两个。
赵鹤知道薄海浩靠的是刘宗光,却没想到,俞七能和剿匪总兵搅在一起。
俞七说:“乌蓬帮是水匪,我们可是正经商人。”他得意道:“我们大小姐嫁的可是京官。”神色很是理直气壮。赵鹤连连称是,他早听说漕帮这些年在洗白,没想到已经从脚底白到脸上。
不过生意人什么的,赵鹤呵呵。
俞七和赵喜山关系再好,也敌不过薄家兄弟在刘首辅那里说得上话。这么多年连通州船行都没办法从薄家兄弟手里分一杯羹,漕帮怎么**去的进去手。
万先生连漕帮李大当家的玉佩都不认,由此可见一斑。
赵鹤带着一箱画像去找赵喜山,赵喜山如获至宝。这两天乌蓬帮的人不知道发什么疯,满江面上乱窜。赵喜山头疼不已,想找他们领头商量。找到乌蓬帮门上,人家都避而不见。
赵喜山勃然大怒,纵是他再怎么不如刘首辅,薄海浩和万先生居然连见他一面的面子都不给?
薄家兄弟表面不和,私下里薄津浩把握运河明面上的生意,薄海浩把握私下的生意。这么多年赵喜山投鼠忌器,看着薄家兄弟在他眼皮子底下称王称霸。他们还真不把他当回事了?
赵喜山冷笑,拿着画像去抓人,一逮一个准。
直到大牢里关满了,赵喜山才开始发愁,把这些人怎么办。
往刑部报送往大牢是不可能的,他气傻了才会跟刘宗光名刀明枪的干。
门客给他出主意,“找章年卿,是他气不过被乌蓬帮截道,找你假公济私的。他是刑部官员,至于他是禀告上司,还是隐瞒不报。和赵大人您都没关系了。”
赵喜山咂摸可行,喊来赵鹤,道:“人我已经替你们抓了,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他双手环胸,不客气道:“我这儿可没那么多饭养闲人。”
赵鹤瞪大眼睛,充傻装愣道:“您不是剿匪总兵吗。”
赵喜山被个大汉的’纯洁‘的目光盯的浑身寒毛倒竖,抖着鸡皮疙瘩道:“我不跟你说,找你们章大人来。”
赵鹤喏喏道:“我们大人在忙……”
赵喜山不悦道:“他忙个屁啊忙。”
赵鹤耿直道:“我们大人在忙监考的事。今年首届龙飞榜,皇上很是看重,由不得我们家大人不上心。”
远在山海湖,非常忙碌的章大人打了个喷嚏。冯俏正和裁缝说着话,扭头问:“着凉了?”
章年卿揉揉鼻子,“没事,你忙你的。”
山东缑家作为山海湖最大的世家,章年卿到他们的地盘上,他们自然要设宴请客,款待章年卿。同时相邀当地乡绅,明面上章年卿京派官的身份还没有捅破,思量再三,他的架子确实不好拿捏太高,只能前去。
汪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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