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问言榛,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自己,为什么不来找自己,为什么要看着自己认错人,和那个徐凤梅腻在一起这么久。
赵宝商委屈的眼泪更加汹涌。
她恨死了小粉丝,这个人,将自己勾的鬼迷心窍后跑了,现在又回来了,重新将自己勾的颠三倒四的,可是心里头说不定还想着逃跑。
不行,绝对不行!
她再也受不了之前见不到言榛时的痛苦了,也受不了自己认错人的愚蠢。很多人指着徐凤梅和她说,就是这个人救的你,但是赵宝商其实知道,她知道,救了自己的不是徐凤梅。
真正救了自己的那个人心思澄澈,说起话来软乎乎的,徐凤梅若不是声音正好有些相似,自己死也不会承认这个人。
可她不能不承认。
如果不是徐凤梅,那么那个真正救了自己的人去了哪里?
赵宝商只能抱着自己卑微的愿望,祈求和自己在山洞度过这么多天的人,就是徐凤梅,活得健健康康的,被自己宠的无法无天的徐凤梅。而不是一个失踪了、不知道在哪里受苦的陌生人。
可这都是她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实际上,那个人真的在离自己遥远的地方吃苦。
赵宝商想到了第一次见到言榛时候,言榛灰头土脸的模样,以及那个穷破山沟里头脏兮兮的床和地板。
她伤心又悲痛,压抑的哭泣着,哭了会儿后开始打嗝,可算松开了叼着言榛肩膀的嘴。
言榛轻柔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别哭了,喝点热水吧。”
赵宝商快要崩溃:“你到底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也是才想起来。”言榛摸了摸赵宝商的后颈,“我如果早就记得的话,肯定会直接告诉你的,哪里能拖这么久。”
“你、嗝、你肯定在骗我。”
“没有,而且我说过的,我再也不会骗你了。”
赵宝商却不信了。
自己就是之前相信了这人,才会让这人从自己眼前溜走了一年。
这一次,自己绝不会松开手。
言榛又推了一把。
赵宝商终于松开了手,她的嘴巴闭的紧紧的,眼睛努力作出凶狠的模样瞪言榛,脸上湿漉漉的全是泪水,睫毛打湿了沾在一起,看起来有些可笑。
言榛帮她擦眼泪。
擦拭的同时,完全想不明白不赵宝商为什么会对一年前的事情如此执着。
在她看来,自己不过是照顾了赵宝商一段时间而已,哪里值得人惦记这么久。
当时自己并不认得赵宝商,只是将赵宝商当成长公主对待,并没有什么值得感动的。
可这件事在赵宝商心中有着无比重大的分量。
赵宝商还记得自己当时身处边境,被人追杀至绝地。
她身中数枪地跳入一片热带丛林之中,因为伤口溃烂露出烂肉,身体被蚊虫叮咬的不能动弹,她倒在地上,眼前虽然一片昏暗,却能到自己眼前有一片叶子,那片叶子上头有一颗露珠,可是她却喝不到,她的内心从未如此绝望过。
就在她绝望到要放弃的时候,有个人将那片叶子捡了起来,放到了她的嘴边,之后又将自己抬进了一个阴凉的小山洞之中,为她找了些野果和清水。
赵宝商终于缓了过来。
身体也逐渐恢复,虽然眼前依旧是昏昏暗暗的一片,但好歹能听清了,手脚也稍微能挪动。
在一片树叶摩擦的声音中,她听到那个救了自己的人说话。
“寻梅公主,没想到我们死后还能相见,这到底是哪里,你为何穿着这么衣衫不整的?臣觉得这实在有伤大雅。”
赵宝商听了后险些吐血。
什么衣衫不整,她穿的是最正常的黑裙,外头甚至还披了马甲,虽然有些划破了,但也只是小部分而已。
那人又说:“这衣服料子真是奇怪,摸着像是猪皮,却又厚实许多,但既然厚实又为何会被割的这么短,实在是奇怪。”
赵宝商听不懂那人说什么,只是觉得头都要炸了。
那人继续:“说来真是巧,都说人死后地狱有十八层,每层又有七十二间,我们能共处一处,当真是缘分使然。”
赵宝商表情阴森森的,她现在说不出话,无法反驳,但等到自己以后好了,一定会要把这人的嘴粘上,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什么地狱。
这是在咒自己死吗?
那人似乎瞧见了赵宝商的表情:“公主,你莫要不高兴,虽是地狱,但能遇到熟人总是好事。”
赵宝商气的眼前更加昏黑。
那人继续说:“不过说起来,公主你身上为何会负伤如此重?看来地狱日子也并不好过,倒不如回到那兵荒马乱的丰城里头,好歹还有我护着你。”
她说着,给赵宝商的嘴唇上擦了些水。
清水顺着赵宝商的嘴唇润进去,让赵宝商稍稍清醒。
她侧过头看去,只能看到一个白白的东西,在她眼前晃动着。
“大丰的城墙都快被砸穿了,我坐在上头看了半个月,那些官兵已经弃城逃亡,说是守不住了。”
那人说的絮絮叨叨的。
“可百姓们还在,你可知道,他们都在喊着你的名字,说你死的太冤。”
有一滴眼泪滴在了赵宝商的脸上,砸的她有些疼。
赵宝商闭上眼睛。
她不知道这人是将自己认错成了谁。
可这一瞬间,她有些羡慕那个被认错的人,那人可真是幸福,能一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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