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当时教我们班体育的于美红老师发现了我的天赋。”陈焕之第101次跟媒体讲她的经历,“我体育经常考满分,但是考满分的小女生也蛮多的,所以一开始于老师也没注意到我,但是后来学校运动会我报了100米,跑得还不错,于老师才问我要不要跟她练田径。”
“那放弃学业心里会有遗憾吗?”
“不会,不让我跑步我会比较遗憾。”陈焕之补充,“当然现在有机会参加高考我也很开心就是。”
而第二场网媒的视频访谈话题就广泛得多、也劲爆得多了,这个主持人聊到最后甚至突然问她,“你知道上午田径队宣布刘飞退出这次比赛的事吗?”
陈焕之愣了一下,“知道,中午的时候听说了。”
“那对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呢?”
一般这种争议性问题不会出现在长篇大论的视频访谈中,因为是一对一的,双方都必须对对方的观点做出回应,很难打马虎眼。不过陈焕之想想这也没什么好回避的,她很直接地说,“没什么看法,受伤了退出比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所以你是支持他的是吗?”
陈焕之说,“我觉得他需要的不是支持,而是安慰。”
“田径跟足球篮球不一样,田径没有那么多商业化的比赛,也没有那么多观众,尤其在国内。奥运会是最大的、也几乎是唯一的能够让大众认识田径运动、和运动员的途径,而且这还是我们自己的北京奥运会。可以说这是所有田径运动员的梦想,四年才能做一次梦,运动员的巅峰期才几年?又能参加几次奥运会?他就这样因为伤病失去了一次机会,这是命运的捉弄,对于不幸的人难道不该安慰吗?”
主持人有点不服气,“但是赛前媒体一直宣传他的状态非常好,根本没有提到他有受伤,这是不是一种对大众的欺骗呢?”
“没有这么宣传过吧,我记得飞哥是六月吧,在国外比赛的时候就因为受伤退赛过一次。那不就是两个月前,哪有一直宣传状态特别好?”
“还有网友认为刘飞的退赛是一种逃避,他违背了奥林匹克精神,既然还能走,那哪怕是用走的,也该走到终点才算是捍卫了荣誉。你怎么看呢?”
“切……”陈焕之摇摇头,“您说的可真委婉,我中午也上网了,那种言论说的是,哪怕爬也要爬到终点、死也要死在跑道上。嗤。”她略带几分不屑地笑了,“这是奥林匹克精神?他们什么也不懂,我看这是奥林匹克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可是……”
“而且!”陈焕之打断主持人,“飞哥今天是赛前就宣布退赛,有人说你应该上跑道试试,如果真的不能跑他不会苛责那么多。可如果他上了跑道试了、不行,又会有人说明知道自己不行上跑道来干嘛、为什么不早说?一样有人说你为什么不爬过去。如果他真的走过去、蹦过去、爬过去,也会有人骂他装什么呢,演得真好之类的。一句都不会少。可能只有死在跑道上当一个死人才会没人骂,可是我们运动员凭什么就要死在跑道上呢?”
主持人微微睁大眼睛看着陈焕之,陈焕之也眼珠子都不错地看着她,主持人的耳机里让她切话题的声音大得陈焕之几乎能听到,两人之间沉默了足有十秒,主持人才生硬地说,“所以、嗯,所以,你业余时间经常上网是吗?”
陈焕之也偃旗息鼓,微微一笑,“是啊,我还开了个博客呢,之前评论的人一直很少,但是从昨天到现在突然多了好几千条留言。”
晚上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大家不可避免的聊起来退赛之事,连刘鑫源对陈焕之的心直口快都没意见,“说你该说的,做你该做的,反正现在你刚得了冠军,有些人的逻辑是‘有成绩的运动员说什么都是对的、没成绩的运动员没资格开口说话’,不用理他们。”
苏方方也说,“现在跨栏那边,一片愁云惨雾……”她摇摇头,作为同样伤病缠身的运动员,她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世态炎凉啊,我看外国人社评都是说太可惜了、压力太大了、非常同情之类的,可是我们自己网上的评论,简直恨不得他现在就去死了。”
“其实都是一样的,”陈焕之点评,“你看美国男子100米的桑多夫退赛的时候,我国人民也很同情他、很为他惋惜啊。再看埃塞俄比亚的布雷格林,昨天男子10000米决赛,他最后是被抬下去的吧,那么伟大的运动员,统治男子长跑得有10年了,听说左右脚肌腱都做过手术,今年本来不想参加奥运会,结果一样被国内7000万人期待着,不得不来。都一样,只对别的国家的人宽容。”
刘鑫源说,“好了别想这么多了,好好吃饭,吃完饭去试鞋,跟鞋磨合一下,合适就明天穿新钉鞋,听说用了个很高科技的新技术,很轻而且很贴脚。”
陈焕之对鞋没什么执念,不像有的大牌运动员会全程参与跑鞋的设计和制造,提出各种外观和功能上的要求,她只要好穿合脚就行,但是对于退赛这事儿,她还有别的想法。
“今天晚上我要写个长博文,说说因伤退赛这个事儿,”她不等刘鑫源出声就说,“今天接受采访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没逃过这个问题,想避而不谈不得罪任何人那是不可能的。再说了,大家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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