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终于仰头,低声问:“你能安静点儿吗,我想睡觉了。”
骆显:“……”
曾经有人预言过他会栽在女人的手里,他嗤之以鼻,没信。现在她只说了这一句话,还是嫌弃他聒噪的话,他却如闻圣音。
“好,睡觉。”他低头,落了一吻在她的发顶上。
半刻钟后,她平稳的呼吸声响起,真的睡着了。
骆显稍稍拉开她,注视她的脸蛋儿,低声呢喃:“怎么心这么大呢……”
一夜好梦。
清晨,第一缕阳光跳跃出江面,一江春水被照耀得波光粼粼。
骆显早早地就醒来,出去练了一套拳后回到船舱,帷帐还是紧闭着,人还没有醒来。
夏荷端了热茶热帕子上去,骆显微微擦了擦额头的汗,说:“烧水,朕要沐浴。”
“是,奴婢这就去。”夏荷弯腰退下。
骆显上前,撩开帷帐,只见床榻上的人睡得双颊粉扑扑的,小巧的鼻尖微翘,两扇睫毛柔顺地搭着,有几分温婉可人。他没有忍耐住,低头去吻她。
先是在她的唇瓣上摩擦,然后感觉到她微微打开了一丝缝隙,他趁机而入,舌头灵活地在她嘴里搅动,拉着她的舌尖一起共舞。
“唔——”她嘤咛了一声,睁开眼。
他将错就错,一把将人抱了起来,连人带被子的放在腿上,然后来势汹汹地继续这个晨吻。
她软绵绵地靠在他的怀里,舌根被他吸得发麻,津液也从嘴角溢了出来,很有几分靡靡。
“歆儿,宝贝……”他的手顺着被子缝钻了进去,揉捏她的腰肢。
她一瞬间清醒,按住他的手,推开他。
骆显被她贞洁烈女似的动作给惊了一跳,然后就见她面朝床外,干呕了几下。
“娘娘……”给皇上准备好热水后回来的夏荷见状,立马把清风膏凑到了舒慈的鼻下。
骆显皱眉:“怎么这般严重?”
正说着,舒慈一把推开他下地,往屏风后面疾步走去。
“哇……”
夏荷眉头紧锁地跟在后面,一会儿帮她拍背一会儿拿帕子热水,倒是把骆显给抛在一边了。
“呕……”
舒慈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像是有好几股力量在自己的胃里纠缠,翻天覆地,让她不得安宁。
在她吐完后,一双大手将她扶了起来,他没有丝毫的嫌弃,把人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吐了就好了,吐了就好了……”
任何人的呕吐物都不会好闻,即使是她的。
一股酸臭的气息在空中飘散,他抱着她,帮她按揉胃部,动作轻柔小心。
舒慈靠着他的肩膀,心里想:算了算了,就告诉他吧,他也有权利知晓啊。
“皇上……”
“皇上,徐太医来了!”李江的声音更大,一下子就把她盖过去了。
舒慈从他怀里挣脱:“我不能见太医!”
“放心,徐太医不会乱说话的。”骆显安慰她。
“不行,我不放心。”她皱眉,一脸的拒绝。
“你都这样了,还逞什么强?朕保证,徐季要是敢泄露你的秘密,除非是他全家都活腻了。”
舒慈抬头看他,眼神复杂。
“相信朕。”他握住她冰凉的手。
舒慈嘴唇一扯:“我可以信你吗?”
“当然,朕一直把你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不知怎么地,面对她澄净的目光,他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作为一个帝王,将一个女人的安危摆在首位,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其余的就只能往后顺延,比如他自己,他的家族,他的子民,他的天下。
如果是太后听见这番话,肯定会一刀把舒慈砍死,如果是朝臣听见这番话,肯定是以死相谏,请皇上不要沉湎于儿女情长。
但此时,幸运地是听见这番话的人是舒慈,只有她一个。
“好,让徐太医进来吧。”她点头,有种慷慨就义的郑重和决然。
骆显握着她的手,朝她扬起嘴角:“这就乖了。”
徐季被请了进来,他毕恭毕敬地对着上座行礼。舒慈坐在榻上,面前无任何遮挡,他一抬头,就这么直愣愣地见着了本应该在深宫里的女人。
“贵太妃娘娘……”喊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徐季觉得自己的脑袋和脖子已然分家。
骆显坐在一侧,两人握着的人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徐太医,请。”李江说道。
徐季不敢再乱瞟,上前,伸手把脉。
“别紧张,本宫不吃人。”舒慈轻笑一声,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促狭。
徐季稳住了发抖的手:“得见娘娘尊荣,微臣惶恐……”
舒慈扬唇:“不必惶恐,本宫现在也不过是个病人而已。”
徐季闭眼,摸着舒慈的脉搏,额角一抽……
“如何?”舒慈笑着问道。
“这、这……”徐季张口结舌。
“别慌,再认真探查一下。”舒慈说道。
徐季屏气凝神,重新感受了一番她的脉搏,然后……
腿软,想死。
“娘娘请恕微臣死罪!”咚地一声,他的脑门着地,实打实地磕头。
舒慈的眸光闪了闪,收回手,幽幽叹道:“你是死罪,那本宫呢……”
骆显听着两人打哑谜似的对话,眼睛一眯:“徐季,你什么意思?”
徐季的脑袋抵在地下,半点儿不敢抬起。
舒慈侧头看他,笑道:“我怀孕了,他不敢说。”
轰——
有什么东西,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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