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的人此时分成了三拨。
嗓门最大的两个女孩子已经和那两个不来帮忙的男孩在沙滩上光着脚跑起来了,另外两个文艺女跟在最后面提着鞋子,慢慢地踩着浪花时走时停。
而邢衍呢?他正和haruko两人在沙滩上有说有笑呢!
哎哟真是,俊男美女相亲相爱的场景让他怎么说?
何其现在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凝结在心头,他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如果看到邢衍和其他女生走在一起,会产生莫名的不高兴,而这种不高兴就是嫉妒的话,那不正印证了他喜欢邢衍?要果真是这样,与其一个人在这边拖拖拉拉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接受邢衍的心意,干脆就交往算了。
若两情相悦毫不费劲,世上哪有痴男怨女?
到底喜不喜欢邢衍,他自己也搞不懂,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就像高中时代数学卷子填空题后第一道应用题目。午后闷热的教室,四个风扇在头顶呜呜地转,看似随时都要掉下来。座位被单独摆放,所有人都低着头专注地对付试卷上的问题。而他手心冒汗,发昏的脑袋里想不到任何一个解题思路。明明很简单,周围的同学都已经开始奋笔疾书就他一个没有办法顺利地将答案解出来。
以前他认为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同性的感情,毕竟听上去像在另一个宇宙,他的生活环境里没有接触这方面信息的渠道,以至于他长到足够大的时候才了解到,原来还有男人爱男人这回事。
十个月的时间,双方都无论从感情还是理智上都冷静了下来,何其用这段时间好好梳理了一遍与邢衍关系,时不时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是怎么看待邢衍的。然而就在这漫长的十个月里,他仿佛把自己引进了一个死胡同。何其回忆与邢衍同住的日子,一天天,每个想得起来的片段都不放过,然而台风过后的那天早上总是第一个从记忆里跳出来,在他眼前一一回忆起来。不断回想起的场景妨碍了他思考,他无法分清对于邢衍,内心深处抱着的感情到底是愧疚、怜惜、怀念还是爱。
十个月前是这般,十个月后也是如此,他的精神树就没成长过。
反观邢衍,正和人家小姑娘相谈甚欢,哪里有十个月前的畏畏缩缩的样子。刚在车上还对他做出求救的表情,一定是骗人的!
哎呀,你看,他又不高兴了。
何其蓦然察觉自己的心情后,懊恼的不想再看向海边。其他三人见他一直望着海边发呆,也没理会他,副社和面瘫男默默地在后面把活都快干完了,何其都没发现。
正当他要转身帮忙其他人的时候,邢衍却注意到何其一直站在一棵长得歪七扭八的针叶树下,他赶紧停下来远远地朝着这边用力地挥手,何其抬起一只胳膊有力无气地摆了摆,随便回应了一下。邢衍跟haruko说了句话,就头也不回地丢下她朝这走来了。何其装作没注意到他往这边走,背过身帮忙把从农场带来的一块塑料布遮住了木柴和烧烤炉。副社问社长现在要不要把帐篷搭起来,何其问:“你们带帐篷了?”副社回说:“几个女孩子总要有地方休息的嘛,不过我们只借到了两个帐篷和两个睡袋。六个女孩子都睡帐篷,剩下的两个睡袋你和你朋友哪个要?”何其没想到他会问自己,他瞥了一眼沙滩那边,邢衍正在往这走来,而那两个男孩子看上去跟女孩一样娇贵,要是告诉他们晚上得跟着剩下的几个大老粗在月光下露宿,百分之百是不乐意的。于是他说:“把睡袋都留给你们吧,我们两个都皮糙肉厚,在篝火边对付一个晚上没问题,不用在意我们。”
副社听了,哈哈地笑了两声,对何其说:“你那个帅哥朋友看上去可一点都不像皮糙肉厚的样子,你看后面,说曹操曹操到。”
何其听完他的话往后看去,邢衍已经走过来了。何其他们站的地方是海水涨潮时也到达不了的高地,邢衍从旁边的一个小沙包绕了上来,一上来就问何其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副社说要把准备好的食材插到签子上去,不过得先把帐篷搭起来,如果一会儿还不下雨,烧烤炉就能生火了。何其把帐篷从袋子里拿了出来,邢衍也跟了上去,何其对他说你又不会搭帐篷,上这儿来捣乱什么。邢衍分辨道:“去年十二月份,我、我哥、我哥的朋友王笙还有王笙的表弟,四个人到阿尔卑斯山上露营,我跟你说过,难道你不记得了?”
“你会搭帐篷?”
邢衍点点头。
何其撂开了手里的东西,对邢衍说:“那你来吧,我去处理食材。”说完便要走开,邢衍在后面叫住了他:“何其。”
“什么事?”他头也不回地答道。
“你在生我的气吗?”
“谁生气了,你别胡说八道好吗?”他用极其平淡的语气陈述道,旁边的三人一面假装做着事情一面都不约而同地竖起了耳朵。
邢衍把头低下了,他难过地说:“何其,你会让我胡思乱想的。”
何其转过身来不解地问他:“确实什么事都没有,你还能想些什么?”
他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短促的笑容,“我会想……”何其还在等他下面的话,没想到邢衍话锋一转,问了他一句:“刚刚你一直站在这里发呆,你在想什么?”
何其平生有三恨。一恨电影烂尾,二恨作者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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