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露垂头,亦然面带笑意,“宝宝,你听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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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不再飘雪的时候,陆悠启程去巴西集训,家里一下空荡荡的,偶尔成小顺会带着七七回来坐坐。
田村说是关爱空巢“老人”,带着一堆小朋友来见霍邈。那群小孩非常崇拜霍邈九段,围在霍邈身边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霍邈就这么坐在书房里,仿佛与世隔绝般拽开一个小孩的脏手,用湿纸巾反反复复地擦了好几遍桌角。
“行了行了,看过霍邈九段了吧。”田村的中文日益流利,他拍拍小孩的肩,悄悄地,“回去别忘了让你妈妈把剩下的报名费给补全哈。”
小孩点点头,和小伙伴窜到客厅里看电视。田村拽了一个小板凳坐下,“霍爷爷80岁,你回去么?”
霍邈书翻到某一页停住。
“你知道的,每年这个时候伊藤女士就会回江里。”他勾着笑,仿佛在讲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你想回去?”
“她说想见我”他顿了顿,“我们。”
霍邈说:“10号棋院选代表回江里开峰会。”
他知道,田村总是口是心非,况且他也好久不回去看爷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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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村相见伊藤,他虽然从未承认,但是见到母亲他依旧有些紧张。脸上的嚣张气焰少了些,剩下的都是在伊藤面前的沉默。
吃饭吃到一半,爷爷突兀地掉了几滴泪下来。泪花粘在碗碟上,蹦了几下溢进桌布里。
他举起酒杯,“我们一家干个杯吧。”
几个沉默的人举起手中的酒杯,撞了一下。酒杯在空中滞住,亦然拽住了时间的尾巴,空气静默地只能听到钟摆晃动的声音。
是霍爸爸第一个开口,他说:“都回来了,不容易。”
霍邈偏头,发现父亲头上盘踞着很多的白发。而伊藤却还像十几年前一般,妖冶动人,扯出的笑容都带着几分道不明的意味。
她照例收下爷爷的钱,踏着十几厘米的高跟走在沥青路上,高跟和地面摩擦,发出咯咯的响声。
霍爸爸说要送她,她没拒绝所以他们此时能够并排走那么一小段路。到门口,出租车早就等在那里。她停下,转头突兀地和霍爸爸说:“霍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中国。”
“知道了。”他准备转身。
“喂,バカ(混蛋)”她用日文喊了一声,“你就没想着挽留我?”
霍爸爸听得懂却装作没听懂的样子,脚步顿了几秒而后回头。
车门“砰”的一声重重合上,载着喝多了的霍妈妈。霍家门口,田村和霍邈刚出来。
恰好,霍爸爸撞上他们。他想了想还是问霍邈,“你和悠悠是不是快结婚了?”
霍邈说:“等她退役。”
“霍先生你好像很关心小邈的终身大事?”田村搭着霍邈的肩,没正形地对霍爸爸说。
霍爸爸对上田村的眸子,很久不见,竟像是看到一个陌生人。“好了,走了。”霍邈和霍爸爸客气地点点头,走出家中的大门。
田村跟上,“没劲,早知道不来了。”
“喂,你真要和陆选手结婚?”
“她什么时候退役?”
“我和她说了,到时候可以在我补习班旁边开一家拳击班,现在不是有好多都市白领想学拳击么,到时候陆选手肯定能赚一大笔钱。”
霍邈受不了聒噪的田村,先拦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喂,中国是不是要给份子钱?”田村追在后面喊,“我要给多少?”
司机师傅觉着好笑,“朋友?”
“哥哥。”霍邈淡淡地回。
“吼,有意思。”他问霍邈,“去哪?”
霍邈说:“机场。”
50、晋江独发 ...
八月, 里约还不算太热。北京时间凌晨1点,女子拳击51公斤级预赛开始。
陆悠穿着国家队队服, 耳朵里塞着耳机缓步踏进场馆。场馆里的喧嚣声似乎与她无关, 她静默地立着, 抬头看屏幕上之前的比分。
她的对手是蒙古的小将斯尔吉玛,才20出头,第一次参加奥运会。比起陆悠, 她显得格外的紧张。在擂台上不断地晃着胳膊, 反复地弹跳热身。
教练不担心陆悠会输, 在她耳边简单交代了几句。陆悠灌了两口水, 再一次站在了奥运会的拳击擂台上。
台下掌声雷动,即便是预赛观众席上也少不了中国人的身影。赛前, 大家对着擂台大声地喊着陆悠的名字。
“陆悠, 加油!”
“陆悠,陆悠。”
她回头,对着观众席深深地鞠了一躬, 而后扬起左拳面朝对面的那个蒙古小将。亦如很多年前, 她第一次站在省赛的擂台上,目光坚毅, 不胜不归。
*
霍邈到里约的时候,大街上挤满了穿着绿色衣服,脸上画着油彩的人。赛后,大家相拥在街头庆祝比赛的进行。
霍邈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他套着卫衣, 黑色的帽子压低,在人流最疏的地方逆向走着。
还是有几个日本人认出了霍邈,他们先是几个人簇在一起嘀咕了几声,随后冲霍邈喊了一声,“霍邈九段?”
见霍邈还在继续走着,几个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陆选手—”
霍邈脚步顿住,回头望了那几个日本人一眼。他们着实兴奋,手里挥舞着绿色的小扇子急匆匆地冲到霍邈面前,“你是来看陆选手的么?”
他们越说越激动,“刚刚我们去看了比赛,陆选手赢得毫无悬念。”
“是啊。”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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