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噤了声,连呼吸都调整得异常缓慢。他伸手为她捋起一缕垂下的发梢,指尖滑下又触到她的侧脸。
她睡得很熟,雷打不动的那种。于是在空旷的教室里,霍邈的指尖便点在了她柔软的薄唇。
他也趴下,头枕着臂弯,指腹凝滞在她的双唇。
“陆悠。”他声音很轻。
*
陆悠是被热醒的,醒来时霍邈已经不见了,自己身上盖了件厚厚的校服。她手肘下按了一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抄满了《出师表》。陆悠手指按在纸上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20遍。
抬头看钟,已经晚上十点。手机上陆妈妈打了快几十个电话,陆悠赶快回了个过去,几秒钟后,陆妈愤怒的吼声从电话那头传来,“陆悠,你干什么去了!”
“我在学校。”陆悠锁上教室门,“马上就到家。”
“还在?”陆妈妈被自家闺女这种废寝忘食的学习精神感动了,语气立刻变得温柔,“那你慢点,路上注意安全。”
陆悠到校门口去开她那辆二八车,“妈,回家再说。”那头挂了电话,忽的一阵冷风卷来,吹乱陆悠的头发,她在路牙上跺跺脚,才发觉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日要冷得许多。
所幸路牙上有一排路灯,暖黄的灯光笼着自己,感觉暖一点。她手上还拿着霍邈的校服,校服上是洗衣粉淡淡的皂角香。
她怔了一会,最后还是披上那件外套。外套很大,衣摆齐到她的大腿。原来霍邈已经这么高了啊,她倏然地笑了,用力踩了两下脚踏,在小径上飞速地骑着。
*
霍邈到家时,父亲在客厅里坐着。霍邈进来,和他到了声好。黑暗中,霍爸爸突然唤了他一声,“霍邈,处罚结果出来了。”他手下按了张纸。
霍邈脚步停住,透过走廊微弱的灯光望向自己的父亲。
沉默了许久,他回:“哦,嗯,”好似不是特别在意结果。
“你真的不认错?”他父亲又问了一遍。
“我没有错。”霍邈坚持。
又是一阵压抑的沉默。
霍爸爸展开那张纸,声音低沉,“取消三星杯比赛资格,建议退出国家队。”读完,他转向霍邈,等着他作出反应。
霍邈手颤了颤,眼眸里终于有了一点波澜。这件事被媒体曝光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没想到真正到了宣读结果的时候,自己心里依旧会这样的酸涩。
“霍邈,你知道中国最不缺的是什么?”他父亲声音低沉,每一句话都如刀尖,刺着霍邈的心。
“就是像你这样的围棋手。”他父亲一字一顿地说着。
说完,他起身,步履缓慢朝着房间走,到转弯处,他将那张纸揉成一团随意丢进走廊边的垃圾桶。等父亲离开,霍邈弯腰又从垃圾桶里捡起那张纸,抹平纸张折好。
走到房间里,他拉开抽屉,将那张纸放在一封信的旁边。那封信是日本棋院的邀请信,比赛后没多久就寄到了他的家。
他凝睇抽屉里的信许久,才慢慢地合上抽屉。
20、晋江独发 ...
“陆悠, 过来。”a组教练朝陆悠吼了一句。周六,本该是b组休息的日子, 陆悠却因为陪练的身份被教练生生拖到了中心。言欢团队整理
中心里人不多, 来的运动员都是准备后几天的比赛。周哲他们赤着半身, 见陆悠来了难免不长“嘘”一声,“呦,悠悠, 你来做什么?”
她将手靶套上, 不搭理正式队员的奚落。
她陪练的运动员换了一个, 是48—51公斤级的, 这个运动员才从学校被选拔到a组,从得知自己有了参赛资格到现在都十分的紧张。
她打了几拳没找到状态, 主教练在场外打了个响指, 她瞥了眼陆悠从擂台上钻了出去。过了一会,整个场馆都回荡着主教练震耳欲聋的声音,“你想什么呢?!刚刚打的都不如那个陪练好!”
陆悠倚着钢丝绳喝水, 俯视着他们。
“收下颚, 注意重心。”教练讲完,她随口说了一句, “身体在躲闪的时候一定要往前方走,往对方身体里进,这样才能创造出更多的攻击机会。”
她抬起脸看陆悠,苍白的唇颤了两下,硬是没说出话来。倒是主教练怔了怔, 上下打量着擂台上的陆悠,许久才问了句:“你叫什么?”
陆悠以手扇风,声音洪亮,“教练好,我叫陆悠。”
*
原来陆悠以为主教练能够记住自己,后来才发现,确实是自己想多了。双休日两天她都在陪运动员练拳,主教练再也没和她多说一句话。
周末晚上的自修,整个24班都在抓紧时间补作业,只有她和霍邈两个人倒在桌上睡觉。
到晚自习下课,陆悠周围同学的,“作业借我抄抄”声给吵醒,睁眼,眼前一片混乱,只有身边的霍邈还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安静地睡着,仿佛这个世界与他无关。
霍邈的头发未剪,蓄长了些,几缕发丝被窗户缝钻进的微风吹乱落在眼角。陆悠强迫症发作,对着霍邈的脸轻轻吹风,尝试将那几缕头发从他眼角边吹开。
“悠悠姐。”
“嗯?”陆悠睨见霍邈眼角睁开一条缝,她赶紧起身,下一秒自己的脖子就被某人勾了过去,她被拉到霍邈的眼前,与他不过咫尺的距离。
他眼睛彻底睁开,眸中带着几分慵懒。
“你在干嘛?”他的唇险些靠上她的。
“哦,我……”她居然一时语塞。
霍邈倏地笑了,乖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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