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与将没说话,侧过脸去看了一眼单江别,后者也看着自己,眼里是说不出的意味。
“应老弟,你是不知道啊,前年边大公子在金港赛道跟贺情对上,贺情下了黑手,闹得挺大,围观群众还有人报案呢……你猜怎么着?”
佳成那老板这一段话说得应与将心里发紧,他查过贺情以前的事儿,但也没听说过有这一出?
这群老狐狸,在自己面前说贺情,不就是明摆着找事儿么。
应与将目光深邃,死死咬着佳成老板的面皮不放,那后者也不知是自己幻觉还是怎么着,总觉得现在应与将的眼神变得又点儿可怖。
尽管不想从别人口中听说这些事迹,但人都摆在明面儿上来说了,应与将也毫不含糊,冷声问道:“怎么着?”
他把勺子放了,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碗里的骨汤都凉了也没喝上一口。
另外六个人都喝得面儿上发红,单江别眼神还算清明,应与将没多看他。
这人心术不正,生意上尽量减少往来,也不知怎么,最后出来的reaow股东名单上就多了姓单的名字。
边绍山眉间忧虑之色好像还真不是装出来的,目光在四下少了一圈儿,每个字咬得好像真要把在座的人都压下一头似的:“压下来了……可怜我那儿子,落了一胳膊的伤。”
应与将“嗯”了一声,眼神平静,说:“令公子恢复得如何了。”
边绍山挥手作罢,看似不太在意:“还行,呵呵,天天跑g区越野动力赛车场。”
旁边的单江别听得心里一跳,可不是么,那黄灯边,前年被贺情在金港收拾了一顿之后再也不敢往金港赛道跑,天天跑温江那边去跑越野赛道,一到南门就跟要他命似的,晚上偶尔还开着车在北三环飙车,一副等着被交管局传去问话的窝囊样子。
还没等应与将回话,那佳成集团的老板从坐下开始就一直有抖腿的习惯,这会儿喝高了,抖得连带着桌上的瓷碗玻璃盏都被他大腿顶得发颤。
他与边绍山交换了一个眼神,夹了一大团米椒苕皮到碗里,那筷子戳了几下糊弄不开,索性一口全吞了,吃完拿过纸巾擦擦嘴,眼神在桌上几个人之间来回飘忽:“边公子当年可是冤得很。”
边绍山听他这话出了口,也笑,压低了嗓在席间说:“我们……想再翻案也不难。”
说完,他目光率先瞟向川投的人,夹了一块酱汁鲍鱼吞了,说:“张经理,王经理,怎么看?”
旁边川投的一个经理闻言一惊,那样子明显是真的给吓着了,连忙朝佳成的老板再敬一杯酒,笑道:“真是玩笑话,贺少的陈年旧事,我们川投哪儿插得上手。”
边绍山接下来试的是单江别,又说:“单老板?”
单江别眉头一皱,避开了这个话题:“今天是谈入股的事嘛,贺少的事情还是我们改日私下再聊?”
应与将淡淡地往桌下瞥了一眼,明显觉得佳成那老板抖腿的力度变大了些,兴许是过于紧张,那老板端酒到应与将面前的时候,手还把酒洒了些在鸡汤里,边绍山大手一挥,豪气地很:“不碍事,我再麻烦桂先生盛一蛊!”
应与将知晓他要拿贺情的事儿试探,面色沉静,声音也冷了不止一个度:“暂时不考虑。”
一桌子六个人,各怀各的心思,都想着怎么为自己谋利,只有应与将这会儿有点懵,满脑子都是贺情的旧案子又被人扔出来反复地炒。
“哎,应总,这是纯正的深海辽参,巴适得很!来来来,尝尝。”
他被一声吆喝拉回了神,握筷的手也紧了不少,点了点头,抿紧下唇,只想快点儿结束这一顿饭局。
等回去之后,摸个清楚。
来一次宽窄碰一次麻烦,估计跟这儿的地界,八字犯冲。
饭局一了结,都约摸快十二点的时候了,应与将在宴席上去洗手间的空档,就已经吩咐了收下的人去查贺情前年在金港与边大公子的擦挂。
这一出了玉芝兰,与各位行业老板都打招呼告了别,刚把火点燃,就收到了风声,来了个人跟应与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耐心地听着那边的人一五一十地描述,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说是前年夏天,贺情与边公子一起参加金港办的一个比赛,是边公子下的黑手,给贺情做了手脚,人都差点交代在赛道上,后续当场发现,第一个就怀疑到边公子头上,索性也没怀疑错人。
贺情当场就动手了,连带着风堂一起,还好兰洲那天不在,不然三个人都得被拉去局里谈话,结果那天现场有其他的不懂事的新选手,打电话就报案了。
恰巧,金港赛道归属锦江区管,风家给压了下来,连带着审讯本儿一起,全给锁在了箱底。
当年贺情半个背都擦伤了,边公子只被打坏一只胳膊,轻伤不下火线,硬是咬着牙去他爸面前把贺情告了,才老老实实去医院呆着。
伤好了之后,边公子自知理亏,也没去过金港了,天天往温江的越野赛车场跑,理由是贺情没越野车,不会没事儿找事儿跑去那儿找他麻烦。
半个背都擦伤,应与将捕捉到这一句,心口有点儿扎着疼。
能在赛道上被下黑手,差点被害死,才伤了半个背,可想而知当时贺情是经历了什么才把命捡回来,才没控制住当场就把边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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