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是大地。
“埋在地下的尸骨,你绝对无法想象究竟有多少。这么多年,我和无尽的死亡和黑暗为伴,听到了许多灵魂消散前的呢喃。我虽然不能上升到地表之上,但是却一直以这样的方式获取着地上世界的信息。”
“那你现在怎么上......”危渊终于成功地转过了头,看向camellia声音传来的地方。
她真的就这样坐在自己的旁边,身上还穿着那件被活埋时带着的复古长裙,长长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肩上。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危渊,原本要抬杠的危渊也就这样被无声地打断了抬起来的动作。
“因为你啊。”camellia微微侧头对着他笑了笑,但很快又回到了正题上,“我一直都知道这些年来eve在干什么,也知道现在迦勒究竟是个什么局势,那些沉寂在地底的灵魂一直喋喋不休。”
“我无法告诉你我所听到的事情。但是有一点我能确定,eve要是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成为que的一枚弃子。”
七区对于c那边来说,就像是危渊的六区一样,被远远地隔离在敌占区的西北后方。而七区本身就并不发达,除了erthia的能力之外几乎在战争中一无是处。一旦出现了什么变故,c第一个选择抛弃的,一定是七区。
危渊静静地看着她,眼睛都忘记了要眨。
“我知道这是我们的初次见面,你会有一定的疑虑。”camellia同样平静地回视,“但只要你能帮我劝退eve,在很大程度上你们这边会减少一个很大的对手,有利而无害不是吗?”
这是危渊不得不承认的一点。
“只要你愿意帮我,我承诺,eve绝不会再c-h-a手这件事。而在必要的时候,我会帮你一次。”camellia直视着危渊的双眼,抛出了自己的报酬。
“她要是不听你的,怎么办?”危渊认真地考虑了一下。
而camellia却笑了起来:“她怎么会不听我的。再说了,真正c,ao控大地的是我,她负责发号施令而已。”
信息量过大,大脑自爆预警。
危渊的脑袋没有预兆地疼了起来,像是被人放了一个烧红的烙铁在里面,疼得他视线都模糊了起来。他努力抬起手给自己揉了揉,但似乎并没有好转。
“我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危渊艰难地从识海里拼出这几个字。
确实,现在他需要分析权衡的方面实在是太多了,人物关系,利益风险。这样的决策所牵涉到的东西都具有太多的可能性,在这样醉酒的状况下,做决定是最不应景的事。
“没事,我从来不占醉鬼的便宜。”camellia轻巧地勾了勾嘴角,伸手抚上了危渊的额头,“等你睡一觉,好好想想,再做决定也不迟。”
“嗯......”危渊撑着头,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camellia安静地坐在旁边,似乎是看了危渊一阵子,过了许久才再次开口。
“你刚刚想知道,我为什么现在可以上来了。我说是因为你,其实是真的。”
“我确实一直在与你说话,我也在你的周围。但其实我并没有真正地上升到地表之外,也没有出现在你面前。你所看到的,也并不是我真正的样子。”
她从沙发上缓缓地站了起来,立在了危渊的身前,而视线模糊的危渊此时只能看见她那宽大的裙摆。
“我早就与大地融为一体,也早已没有了人类的样子。你所看见的一切画面和动作,不过是你基于对我回忆的想象而已。”
危渊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些,但眼前的画面却变得更差了,那片被裙撑撑起的裙摆变得模糊不清,甚至开始出现了奇怪的闪烁。
“而你只要一被点醒,这些幻像,就会消失。”
危渊眉头蹙起,强撑着不适抬起了头。
客厅里除了他,空无一人。
☆、泥销骨iii
有人在哭。
危渊循着压抑的哭声走过去,却发现那饱含着悲伤和绝望的呜咽来自一扇j-i,ng美的大门之后,仿佛是大教堂里的一个大殿。
为什么会有人在十区的教堂里哭泣呢?
那哭声并不大,可是怎么听怎么有一种比嚎啕大哭更加撕心裂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人失去了自己的一切那样绝望,让危渊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推开大殿半掩的木雕门,却看见一个身穿白袍的白发男子正跪在那尊巨大神像之前,身体蜷缩在一起,不住地颤抖着,身边还散落着一些类似档案的东西,一片狼藉。
居然是oracle。
“大祭司先生,您还好吗?”
危渊几乎从没见过大祭司有什么过大的情绪波动,更别提这种接近崩溃的哭泣了。这让他简直无法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慌了起来。
oracle的呜咽并没有因为危渊的突然出现而停止,他只是慢慢地抬起身子,仰起头,似乎在看那座宏伟洁白的神像。危渊顺着他的目光也向上大量了一下神像,什么也没看出来,它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染纤尘,沉寂而肃穆。
没等危渊看出个所以然来,oracle忽然缓缓地转过身来,这时危渊才真正看清对方现在的脸。
他还在流着眼泪,可是此时那些泪水却全部是猩红的鲜血,自两个空洞洞的眼眶不断流出,满脸都是血。这恐怖的场景让危渊差点下意识地惊呼了起来,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身体开始下意识地后退。
oracle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移动,表情依旧无比悲戚,嘴巴的开合却似乎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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