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们走过来,他穿着一身牛仔,头发不长也不短,额前的刘海让他看起来很年轻。
“过来了?李黎。”面前那个叫阿袁的男人和李黎打着招呼。
“嗯。这是我朋友。”李黎介绍温皎尔给阿袁。
“你好。”温皎尔犹豫着要不要摘下口罩。
“这是阿袁,这个酒吧的老板。”李黎继续说道。
“你朋友怎么捂这么严实?”阿袁眯起细长的眼睛探究道。
李黎看了温皎尔一眼,忽然凑到阿袁耳边喃喃。
待李黎说完后,阿袁才点着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温皎尔一眼,和李黎说道,“放心吧。”
“你们先聊,我有些事儿要忙。玩儿得开心,别客气。”最后那句话,阿袁显然是对温皎尔说的。
“我告诉了阿袁你的身份,万一你要被认出来了,他也好帮忙。”李黎趴在皎尔耳边悄悄说话,温热的气息氤氲了温皎尔脖颈的一小块皮肤,温皎尔又闻见了李黎身上松枝燃后的香味。
“嗯,好。”紧张的温皎尔点头答应着。
晚上九点钟,酒吧里渐渐热闹了起来。温皎尔依旧裹得严严实实的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看酒吧里灯影浮动,酒杯交叠。而舞台上的李黎,一头微卷的长发像浓密的海藻一样垂下来;她今天化了好看的眼妆,一抹魅惑的红色像一尾红鲤一样伏在眼尾;而棕绿色的美瞳隔绝了她眼中的清冷与寂寞,增加了异域的气质;牛血色的口红更是使平时寡淡的她艳丽不少。身上穿着孔雀蓝的真丝衬衫,解开最上面的两粒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脖颈,黑色的choker系在修长的颈上,浑身散发着说不出的欲,也说不出的禁欲;下身是一条黑色紧身牛仔裤,脚下穿着同样是黑色的马丁靴,被包裹的双腿长且细且直。在舞台上的她似乎被置换了灵魂,拿着话筒一张口就令人惊艳。
“盼我疯魔 还盼我孑孓不独活
想我冷艳还想我轻佻又下贱
要我阳光还要我风情不摇晃
戏我哭笑无主还戏我心如枯木
赐我梦境还赐我很快就清醒
与我沉睡还与我蹉跎无慈悲
爱我纯粹还爱我□□不糜颓
看我自弹自唱还看我痛心断肠
愿我如烟还怨我曼丽又懒倦
看我痴狂还看我风趣又端庄
要我美艳还要我杀人不眨眼
祝我从此幸福还祝我枯萎不渡
为我撩人还为我双眸失神
…….
怨我百岁无忧还怨我徒有泪流”
现在舞台上的李黎和那天在ktv的李黎判若两人。那天她在ktv双手捧着话筒双目失神地唱着《人质》,像是一座雾霭沉沉的岛屿,隔绝了与陆地的联系。而现在在舞台上的她则是一株热带的植物,热烈神秘,色彩鲜艳。
如果舞台上的李黎往角落里望一眼,一定会看到那个裹得严实的女孩儿正痴迷地望着她,她的心脏砰砰乱跳。如果不是戴着口罩的话,她的表情一定会出卖她。皎尔没见过这样的李黎,她印象中的李黎,清冷又寡淡,说话的时候眼皮一掀,只是瞄人一眼,无论说什么都会给人一种疏离感。
晚上十点多,李黎的驻唱就结束了。她收拾好东西,正打算和皎尔一起离开。
“要走了?”这时候阿袁从一旁走过来。
“嗯。”李黎点头答道。
“今天辛苦你了。”
“没关系,应该的。”舞台下的李黎又恢复了疏离之态。
“那路上小心。今天玩儿得开心吗?”后面那句话是问皎尔的。
“嗯,很开心。谢谢阿袁老板的照顾。”皎尔点头,声音从口罩中传出来。
“以后常来玩儿。”阿袁笑着应道,接着又对李黎说,“你不知道你在舞台上唱歌的时候,她一直在下面看着你,连头都不转一下的那种。”
温皎尔一听这话,脸立马热了起来,还好戴着口罩,不然一定会露陷儿。
“那是……”皎尔找不到正当的理由来解释。
“你总盯着人家干嘛?”李黎面色如故,反问道。
“你不是让我照顾她吗?我总得时不时看着吧,出了闪失怎么办?”阿袁解释道。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我走了,袁老板,明天见。”说着话,李黎拉着皎尔走出了门外。
“咱们怎么回去?”出了门的皎尔问道。
李黎看了一眼手机,说道,“现在十点十二,十点十五的时候有一辆末班车到咱们学校附近的公交站牌。你要坐吗?如果不想坐的话,那咱就打车。”
“那你平时都是怎么回学校?”皎尔问道。
“我一般都是坐公交,晚了的话也会打车。”李黎说道。
“那就做公交吧!我已经好久没有坐过公交了。”温皎尔竟然还有一丝小期待。
“也好,末班车上一般很少有人,应该没什么事儿。不过现在需要跑两步,不然可能赶不上公交了。”李黎说着话拽着皎尔的手腕朝马路对面的公交站牌奔去。
十一月底的晚风已经开始凛冽刺人,温皎尔感觉风呼呼地朝脸刮来,戴着口罩的她没有觉得多难受。她望着拉着她向前跑的李黎,身影瘦高,一头长发在奔跑中飞散着,她莫名觉得开心。
刚赶到站牌那里,末班车就来了。李黎随手投了两个硬币,带着温皎尔朝最后排走去。今天的末班车上,除了司机,就只有温皎尔和李黎两个人。温皎尔坐在最后排靠窗的位置,而李黎则坐在紧挨她的一个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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