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你,在想你年轻的时候等着我,大概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那并不一样。”
“嗯?”
“我知道你会去找别的人,但你知道,我不会。”
黑暗模糊了表情,给了彼此一层心知肚明的伪装,有些话似乎也可以掰开了说,假装并不担心会给对方带来伤害和困扰。
年轻时名为炮/友的关系,于我而言是束缚,于他而言却是解放,我不愿意在他的身上投注多过的情感,但他离开我爷爷的房间,笑着同我告别的时候,我总是难以遏制不该滋生的念想。
瞧,他走了,他即将和一个我熟悉或者陌生的人接吻、上床。
有时候也希望有一个橡皮擦,能够把一些过往回忆全都清除干净,那便可以毫无芥蒂、单纯开心地过接下来的日子,而不必偶尔叫记忆翻滚出来,呕得心头滴血。
张晨一直没说话,他聪明得很,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索性就不说了。
我又想,我同他计较个什么呢,他的腿已经废了、精神岌岌可危、年纪大了又几乎身无分文,而我还是有些喜欢他的,糊里糊涂,这辈子就过去了。
你看,张晨也没有那么差,他对我好极了,甚至前些日子那么拼命地救我,他变得乖巧、顺从、可爱、黏人,叫人很容易喜欢,我还要强求什么呢?
我可能只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自己没有碰到一个相爱的人,始终如一、相依相伴。
不甘心自己走上了母亲的老路,为一个人渣磋磨了大半生。
不甘心张晨不是曾经的模样,而我又偏偏离不开他。
做个好人,可真是太难了。
我伸出手,摸了摸张晨的头发,说:“下辈子不想跟你一起过了。”
张晨没说话,伸手小心翼翼地拉开了我裤子的拉链,放出了我垂软的性/器来,他的舌头舔上了它的顶端,一点又一点,讨好地吞了进去。
我冷眼看他发/骚,又忍不住沉溺在他的唇舌里,欲/望在过于狭小的窄道里肆虐,他的眼角流出生理性的水,却顺从地任由我玩儿,腥/甜的精/液被他吞得干干净净,我产生了微不可查的、报复似的快感,但很快压了下去。
他把我下面的欲/望重新塞了回去,拉上了裤子的拉链。
我向他伸出了手,手心向上,我说:“给我一根烟。”
他沉默地摸索了一会儿,找出了烟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递给了我,我伸手夹住了这根烟,不吸,就看着火光一点点地向上燃。
在香烟燃尽之前,我说:“明天带你去看看陈安。”
“陈和平,你在怕什么?”张晨略抬起头,看着我,像是单纯不解,“那是你儿子,我不会伤害他。”
“我不怕你伤害他,我怕你带坏他。”
“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坏?”
“你什么时候好过?”
张晨偏过头,“切”了一声,又说:“放心吧,我不会带坏他的,再说,那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么?”
“正因为他不知道,才要好好教,不让他走上歪路,要让他当个好人。”
“可是陈和平,你当了一辈子的好人,你不累么?但凡你有一点坏,就不至于过得这么苦。”
“但凡我有一点坏,你的日子也不会过得这么舒坦了。”
张晨没有反驳我这句话,只是伸出手,去抓我的手,我任由他抓住了,他就满足地勾了勾嘴角。
“谢谢你。”
“不必谢,我对你如何,说到底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张晨拉着我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胸口,像开玩笑似的,对我说:“哪一天你后悔了,你就杀了我吧。”
“我不会杀你的,”我答得倒是很认真,“为了你毁了我自己,不值得。”
“那你会对我不好么?”
“你想我怎么对你不好?”
“你之前不是都设想过么,还跟我说过。”
“我那时选择放弃了,之后也不会做。”
“我有时候,反倒希望你能对我不好些,你心里的伤埋得太深,我看着,会心疼你。”
“你说得很好听,但这些伤,分明是你一刀刀捅进去的。”
“我后悔了,”张晨攥紧了我的手,像是在害怕我将它抽出来,“陈和平,我后悔我年轻的时候,对你没有那么好。”
“那也没什么用处,没办法让时光回转,重来一次,”我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奈,更多的是释然,“没办法跟你计较这些,越计较越心烦。”
“你可真是个好人。”
“我以为这句话是在骂我傻x。”
“所以,你还希望你儿子以后是个好人么?”
“希望啊。”
“他以后会遇到很多像我这样的坏蛋,会受到很多的伤害,说不定会像你一样难过得偷偷哭。”
“我没有难过得偷偷哭,”我反驳了这一句,又觉得不如不反驳,“我会好好保护他的,叫他走的路尽可能顺一些。”
“可你无法保护他一辈子,总有些路,要叫他自己走。”
“那就只能让他走,我希望他是一个正直而坚强的好人,坦坦荡荡立在这世上,做什么事,但求四个字,无愧于心。”
张晨就又不说话了。
有时候我也觉得他可怜,没人教过他完整的道理,他童年固执缺爱,少年的时候刚刚向世界敞开心扉,又遇到了那些事,过早地卷进了权钱与美色里,浑浑噩噩不知黑白。
但他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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