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小家伙少吃一口几个大人都舍不得,只有运动减肥了。
传呼机突然响起来,猫儿睁大了眼睛:“靠,四十分钟没这么短吧?我五道题都还没做完呢。”
柳侠睁开眼:“没做完也得停,十分钟散步,三十分钟闭目养神,快点。”
猫儿撅着嘴拿起传呼机:“哎?喔!柳侠,我是云叔叔,有急事,回电话:*******。哈哈,小叔,是云爷爷的传呼,我还有二十分钟呢。”
柳侠不相信,过来拿起传呼机又看了一遍,确实是云健的爸爸云宝根。
云健每次往家里打电话都会让云爸爸问猫儿的情况,所以云爸爸过一段就会给柳侠发个传呼,虽然没见过面,但柳家叔侄几个对云爸爸感觉上都不陌生。
柳侠很不满地拍了传呼机一下,对猫儿说:“我出去打电话,如果你敢拖堂,再减一节课,每节课再减十分钟。”
猫儿惨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书和本:“小叔你快成楚昊他爸了,法西斯。”
柳侠很跩地挑挑眉:“谁让我是小叔呢,有本事你当我小叔啊!”
猫儿气呼呼地开始做题:“你等着,下辈子我给你当小叔,不许上学,不许认字,不许看,大门都不许出,天天在家给我睡觉。”
柳侠笑嘻嘻地说:“行,那我就等着下辈子当一辈子吃饱墩儿了,啊——,想想就觉得无比的幸福。”他气完了猫儿,对着小萱一拍手:“乖孩儿,来,咱歇一会儿,跟小叔出去遛一圈儿买个香香吃,回来咱再接着干。“
小萱一听说要出去,放下小桶就跑到了大桶边:“洗白白,接爸爸,吃香香。”
云爸爸云宝根的一通电话,让柳侠纠结到捶地。
云宝根一个朋友的朋友巩运明,承包了京都火车站到将军驿区政府道路改扩建工程的测绘部分,可他刚入住工地半个多月,妻子突然因妊娠高血压昏倒住院,胎儿现在二十七周,随时可能早产。
巩运明的测绘队说起来有七位技术人员,可其中有两个是资格证挂靠,还有一个因为在老家的父亲病危,一周前请假了,巩运明因为每天晚上都要去医院看护妻子,后期的计算和绘图没有时间做,他现在急需成熟可靠的技术人员。
云宝根想起柳侠现在坐吃山空的状况,又考虑到这条路的西段离老杨树胡同这边比较近,最近的地方垂直距离大概也就是五公里,所以就向巩运明推荐了他。
柳侠坐在秋千上拧着绳的难受。
猫儿现在只是病情稳定,离痊愈还差得远,甚至可以说还随时处在危险中,他一会儿也不想离开猫儿,他害怕万一自己不在身边的时候,猫儿正好出现问题。
可另一方面,在钱的问题上看上去一直是胸有成竹,甚至是有点大手大脚的柳侠,其实一直处在恐慌中。
过去的四年,他已经习惯了每个月都有丰厚的工资按时进账,不时还有非常高额的外快滚滚而来。
现在,猫儿的病离治愈遥遥无期,而他一分钱的收入都没有,每个月却至少要一千八百块钱左右才能维持猫儿的中药治疗和他们几个人的生活,即便是他手里现在还有三十多万,柳侠却觉得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从小渗透在他骨子里对金钱的危机感在这个特殊的时期被加倍地激发了出来。
柳侠经常想起孟建国,孟建国在妻子面前每天都有说不完的笑话,可柳侠最后一次见到他时,那天性乐观的汉子哭得肝肠寸断,他们的钱花完了,而且已经没地方再借,他不得不带着妻子回陕西。
这次来到京都,柳侠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体会到钱的重要,他想给猫儿存的钱比以前定下的目标至少翻了十倍,可现在……
柳侠没和猫儿提这事,他跟猫儿说云宝根找他是因为听人说云健在国外过的很凄惨,想让柳侠想办法和云健联系一下,劝他回国。
晚饭后,猫儿在后花园拿太极拳消食,小萱在旁边跟着比划,柳侠和柳凌站在单杠下,玩闹似的做着引体向上,柳侠把事情跟柳凌说了一遍。
柳凌问:“如果你去,每天要去工地多长时间?”
柳侠说:“我不知道其他人的能力和工作习惯,按最正常的情况推断,我每天至少要在工地七个半小时,加上路上来回的时间,就是八个小时。
即便那些人都有我们单位郑大哥的能力和工作作风,我要干出符合巩运明开出的酬劳的工作量,每天也至少需要五个小时。”
柳凌看看依然在专心致志锻炼的猫儿,一时也没主意。
猫儿第二套拳法动作刚学完没几天,还没办法把气息和肢体动作流畅而准确地配合起来,所以做得有点慢,时间有点长,他最后好像有点着急,一做完收式就欢呼着冲了过来,挂在柳侠身上问:“你在和五叔说什么?怎么看都不看我?是不是在说我高考的事?”
柳侠瞬间就决定,不接那个活儿了,就在家专心陪猫儿,他答应过猫儿,以后再也不让他在家孤伶伶地等自己的。
他拍了猫儿的屁股一巴掌:“月亮都已经出来了,你就别做白日梦了。”
猫儿搂着柳侠的腰,脑袋在他肩膀上磕磕磕:“臭小叔,我没做白日梦,我真的快好了,我现在可有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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