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最终开庭了,你们现在找我当事人要谈什么?”还是上次那个谈话的小监牢,西顿坐在菲林特旁边,一脸不耐烦。
沈烈抬眼瞥他一眼:“你就不能不像一只喋喋不休的乌鸦一样吗?我又没在问你。”
西顿:“……”
好气。
当时自己为什么还会觉得他吸引人,居然还想约他出去喝一杯?
见西顿没说话,宁远坐在菲林特对面,开了口:“我们来谈谈你父亲吧。”
菲林特抬起那张虽然还是好看但是已经很是憔悴的脸:“为什么?”
宁远摊了摊手:“就……谈谈。”
菲林特幽幽的看着他,半晌才道:“没什么好说的,从我记事起之后两三年,他就去世了。”
“那你就没问过你母亲关于你父亲的事吗?”
菲林特皱了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宁远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下意识看了一眼沈烈,沈烈在桌子下拍了拍他的手,开口道:“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列维女士独独对你这样做吗?”
菲林特嘲讽一笑:“她有病,她病态了你懂吗?”
“也许吧,”沈烈不置可否,“我们检验了你和艾克的dna。”
“所以呢?”菲林特拧起眉,”你们到底要说什么,不能痛痛快快的说吗?“宁远深呼吸了一下:“我知道这很令你难以置信,但是……你和艾克的dna显示出你们有血缘关系。”
“什么?!”菲林特还没回过神,西顿却是震惊出声,“你跟我开玩笑呢?”
沈烈理都没理他。
菲林特脸色煞白,好像一切的血色都在宁远刚才的话里被抽出去了,他低哑着声音吐出一句:“……血缘关系?”
第一句说出去了,之后的就变得容易一些,宁远道:“更准确的是,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菲林特张了张嘴,就这一个动作却好像把他所有的气力都用尽了,过了半晌,他慢慢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你们。”
沈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两张dna的图片放在了他面前。
菲林特颤抖着手把那两张图片拿了起来,宁远看见他的手都在抖,他猛地把图片揉成一团用力扔到一边,还带着手铐的手拍桌而起,嘶吼道:“不!我不相信!”
西顿连忙把他按下来,外面的狱警听到动静走了过来,手按着腰间的手枪,宁远对他示意了一下没事,他才半信半疑的走开了。
宁远看着菲林特,轻声道:“列维是列维女士的娘家姓,她的夫姓是派瑞,警官们查了资料,她的前夫是肖恩·派瑞。你知道这不可能是巧合。”
宁远没有给菲林特反驳的时间,继续道:“艾克比你大四岁,在你出生的时候,他们还没离婚,所以……”他把后面那句私生子咽了下去,那太伤人了,“而你和你母亲却是在你父亲去世之后才搬到俄亥俄州的,也许这才是列维女士这样对你的原因。”
菲林特看上去完全被这个事实击垮了,他张开嘴又闭上,如此重复几个来回,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嘶哑:“所以你们现在是告诉我,我母亲是个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我是个有罪的私生子,我得到的所有不公平的待遇都是我罪有应得,甚至——”他抬起眼,那双第一次见很好看也很温柔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无措,那种所有坚守的信念瞬间坍塌的感觉,沈烈太能感同身受了,“甚至——我和我自己的亲哥哥上床了!”
宁远伸出手搭在了菲林特放在了桌子上的双手,那双手冰冷的他都无法想象,宁远轻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的父母做了什么与你无关。”
菲林特怔怔的看着宁远,喃喃道:“这二十年,我以为我在报复,原来不过是一个笑话。”
沈烈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宁远的肩,示意该走了。
“检察官。”
在沈烈和宁远马上要走出监牢的时候,菲林特突然叫住了沈烈。
沈烈回身,菲林特声音很轻:“能把你今天上庭时拿给我看的那张照片给我吗?”
沈烈着实有点惊讶,但还是什么也没说的把那张照片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宁远在走出几步后,没忍住回了头,看见菲林特用手捂住了脸,那张照片就在他的手和脸之间。
不同于上次在法庭上,这次他发誓他看见了顺着菲林特指缝流出来的眼泪。
第92章 谁对谁错
沈烈敏锐的发现,宁远从监狱回家以后,就很沉默。
进家门后,他把大衣挂好,看见宁远坐在沙发上发呆,就坐过去把他搂怀里,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在想菲林特的事?”
宁远嗯了一声:“这个案子……我有种无力感。”
沈烈摸上了他手感柔软的头发:“别想太多了。”
宁远双手搓了搓脸:“我总是忍不住想,为什么当年肖恩·派瑞、菲林特母亲和梅根·列维做下的错事,如今却要他们的孩子来偿还?如果没有那个荒唐的婚外情,现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沈烈淡淡道:“事情总是这样,你做下的一时痛快的错事,却不知道会报应到谁的身上。”
“我还在想一个问题,”宁远抬起头,姿势问题却只能看见沈烈的下巴,所以他挠了挠沈烈的下巴让他低头看着自己,“你觉得,菲林特有没有对艾克有过真心?”
沈烈闻言一怔:“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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