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所乘坐的马车出去后,就是牵着马出来的方瑜。
“什么人敢在镇北王府门口撒野?”
“我看是什么狗东西都敢在王府门口叫唤了。”
银弩和金戈姐妹两个被关起来看守了一个多月,早就憋了一股子的气,如今看到还有人没有眼力见的拦在门口,仗着主子在,一句接着一句的开始骂了起来。
又因她们两个是女子,近卫军也不敢上前阻止,只能当作没有听见,依旧敬忠职守的站在那里。
“你们要拦我?”方瑜侧身骑上马背,居高临下的看着近卫军。
两个守在门口的近卫军互相看了眼,最终还是选择了后退几步,让出一条道路。
新来的近卫军不解的低声问:“不是统领吩咐要守好镇北王府吗?”
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人狠狠得拍了下脑袋,然后开口指点他:“不要命了?那可是镇北王!”
脑袋被拍了的人抬头看向了方瑜离去的背影,喃喃道:“不是说镇北王重伤未愈吗?”
说完后才反应过来,激动得浑身发抖,大声叫到:“我竟然亲眼见到了镇北王!”
时下,镇北王是所有从军当的人心中的神话,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所向披靡,就连这些没有上过战场的近卫军,也十分崇敬镇北王。
镇北王身为皇上所封的异姓王,拥有无旨也可随意进出皇宫的权利,甚至还可以在宫中骑马。
一路上没有侍卫敢去拦传闻已经重伤不治的镇北王。
方瑜畅通无阻的到了乾清宫的门口。
“镇、镇北王。”站在门口当值的海公公脸上露出了惊讶,但随后就恢复了平静,“镇北王稍后,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方瑜直直走了过去,口中说着:“不必了。”
海公公既怕皇上怪罪,又怕镇北王迁怒于他,两相权衡之下只能硬着头皮上去阻拦:“这不合规矩。”
方瑜停下了脚步,看向了海公公:“本王与皇上君臣情深,皇上曾经金口玉言说本王可以随时出入乾清宫,海公公这是在挑拨本王与皇上的关系?”
“奴才不敢。”海公公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正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好有个机灵的小太监见情况不对进去通报,此时出来,弯着腰恭敬的说:“皇上口谕,请镇北王入内。”
海公公这才有了台阶下,退到了一旁:“镇北王请。”
方瑜现行进去,后面跟着的是太医。
太医朝海公公尴尬的笑了笑:“公公幸苦。”
说完后,太医也战战兢兢的进了乾清宫,心中只觉得受了无妄之灾,这个院判怕是也当到头了。
方瑜单膝跪在了地上,口中称:“参见陛下。”
昭清端坐在书桌后面,他正在批阅奏折,听闻方瑜进来头都未抬一下,只专注的看着手上的这一份奏折。
方瑜也不急,挺着腰背直直跪在地上,只可怜一把年纪的太医跪在后面也不敢起来。
昭清穿着一身青色暗纹常服,更衬得面色如玉,此等容貌应是来源于他的亲生母亲。
帝王生母是宫中最为低微的浣衣奴,因容貌妍丽被宠信,又因为身份卑贱被厌弃,但没想到一夜恩宠,竟然就在日后诞下了六皇子。
更没想到,这位出生最为不堪的六皇子在最后登上了帝位。
只可惜昭清对这段过去深痛恶疾,不许任何人提起,只尊称先太后为母亲,久而久之,平明百姓都以为当今圣上是先太后嫡出皇子,与明玉公主一母所生。
昭清看完了这份奏折,提起朱笔在上面写了个可字,仿佛才发现方瑜一般,说:“镇北王重伤初愈,快快起来,赐座。”
方瑜这才起身,毫不推辞的就坐到了椅子上。
昭清没有惊讶于本应该身陨江南的镇北王为何会出现在京城,也没有询问方瑜所谓何事前来,口中关切的询问:“身子可大好了。”
方瑜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承蒙陛下圣恩,太医日夜悉心照料,已大好了,所以今日特意进宫谢恩。”
“太医,确实如此吗?”昭清听闻此言,看向了太医,“镇北王身体贵重,可不能误判了。”
缩在后面的太医被点名,只得站出来说出了事实:“镇北王身体康健,已无大碍了。”
“臣本是回京述职,若不是遇刺,早就已经到了西北边境。”方瑜起身抱拳,“如今身体无碍,择日便要启程回去了。”
方瑜回京城只是为了三年一度的述职,本来述职完该返回西北。
但是方瑜的生母提出已经有近三十年未见过娘家人了,又遇上外祖母寿辰,很想回江南看看。不过方瑜生母是安国公的妾侍,连安国公府都出不去,更别说是去江南了,可方瑜身为边关将领也不能随意出京城。
后来是将此时禀报了昭清,得了准许才假装生病不见外人,乔装打扮代替生母去江南探望外祖家。
“镇北王莫急,在京城重兵把守中都会有反贼,回西北长路漫漫岂不是更会被歹人乘虚而入?”昭清字字句句说的都是为方瑜着想,“更何况西北军不可一日无主将,朕已经派了龙骧将军前去西北暂代镇北王了,镇北王就安心在京城修养一段时日。”
龙骧将军魏庭是昭清上任后一手提拔起来的武将,用兵遣将方面虽比不上方瑜,但胜在身家清白,与朝中并无党·派关系,又是只对昭清一人忠心耿耿。
“谨听陛下安排。”方瑜倒是没有在回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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