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啊。” 石敲声皱眉,四下里看了看,不知怎的被他说得有些发毛,“你看到什么了?还是听到什么了?”
关灵道笑着摇头:“没看到什么,想是刚跟野兽干架,一时间没缓过来。”
“嗯,去洗吧,我等会儿去找你。”
关灵道打了一桶水放在房间里,脱下衣服跳进去,在手心里看着四片淡绿色的叶子,不到指头长,比大拇指略宽些,摸着有些柔软。
他把两片叶子合在一起,轻轻吹了吹,悠扬的乐声散开来,牵动魂气,引得房间里的花草轻颤。
“别吹了,快点洗。” 石敲声似乎刚到,在门外院子里喊,“快到辰时了,别磨蹭。”
“我知道。” 房间里洗澡的那个立时停了,水声顿起。
没过多久关灵道穿戴好了走出来,一身杏衣,身形修长,腰间似乎挂一个绿色穗子,细看却是几片绿叶。最显眼的却不是这些,而是他背着的木制架子,上面摆着几盆花草。
石敲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什么出门要带花盆?”
“你养蛇,我养花,不舍得把它们留在家里,不如带在身上。” 关灵道指着那木架子,拉着石敲声的胳膊,“这不是普通的木架,这下面是我的琴,我专门改过的,你看。”
石敲声实在不想理他,关灵道笑着说:“反正就是行路,这些花草不重,也不占地方,当成不会动的君墨养着就是。”
被点名的君墨身体动了动,理也不理他,石敲声连忙转身:“时辰不早了,该走了。”
第63章 主线剧情
清晨,山上山下都下起了小雨。
老人戴着斗笠,一身朴素的灰色道袍,慢慢走过东华村的村头。斗笠有些低,看不清楚面孔,只是那下面露出的一把银须衬着深灰的衣服,有些显眼。斜风细雨,地上是泥洼洼的一片,墨色点子溅在衣摆,叠着先前就有的污迹,看起来就像是水墨画中远近不一的雨点。
冷不丁的,角落里飞快地跑出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气喘吁吁地迎面而来,老人没有躲,男孩也跑得急刹不住,硬生生地撞在老人身上。
男孩轻叫一声跌落在地上,溅得浑身都是泥泞,满是怒气地看着挡了他道却稳如泰山的老人。
一块古朴的木牌落在泥水里。
老人的目光从斗笠底下射出来,这是关影的木牌,怎么会在这男孩的手上?
他缓缓欠身把木牌拿在手中,掂量着:“这是谁给你的?”
男孩喘着粗气站起来:“给我。”
“这不是你的。”
“给我!”
老人的目光似有些意味深长,声音却不露出什么情绪:“是不是个年轻人给你的,有事没事就爱笑?”
“关你什么事!” 男孩的双目红肿,不客气地从老人手中抢下木牌,向着落河的方向跑去。
怪哉,如此生气,难不成关影惹事了?
老人思忖片刻,不再上山,转了个方向朝着男孩出来的村落而去,水井边站着两个披着粗布衣服的村民,正在交头接耳地说话。
“山根娘俩真是惨,儿子被蛇咬了刚好,他妈却又这样。到底是什么伤了她?”
“听说刚才半清醒了一会儿,谁也听不清她说什么,如今身上的血流得停不下来,已经快没气了。”
老人的目光在斗笠下微微一动,上前道:“你们说的山根是哪家?”
村民们见这老者穿着几十年的旧衣,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孔,听口声也不是本地人,便也不想说得太多,自顾自地说话。其中一个小心问道:“会行医?”
“不会。”
“那也不关你的事。”
“哦。” 老者也不生气,在村头找了块石头坐着休息,不言语了。
不知不觉地天色微明,村里面出来走动的人多起来。村头的那安静了半个时辰的老者动了动,对路过的村民道:“刚才在落河旁边看到个小男孩,似乎想要渡河去上清宫,找人救他妈,别是掉进河里了。”
“什么?” 村里面的人急起来,“山根去落河了,一起去救人!”
全村都出去找人,村子里反倒冷落下来,顿时清净了许多。老者轻踩着泥泞的地面慢慢走动,来到一户人家门口,看了看。院子里的桌椅东倒西歪,混乱不堪,一看就是刚出了大事。他走进去,里间的床上躺着一个女子,昏迷不醒,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坐在床边给她擦脸。
这女人,怕就是刚才那山根的妈了。
老者的袖子轻轻拂动,里间的油灯火晃了晃,小男孩忽然间睡意袭来,倒在床上。
床上躺着的是个女子,面容惨白,似乎是失血过多。老者低下头,轻轻探了探鼻息,还在,却也是微弱得很。
地上有片红叶被揉碎了,颜色鲜红。
老者蹲下来抹了那红叶,放在鼻间,微微拢眉。红得发紫的晓溪草,还有那男孩手中的木头牌子,这必然跟关影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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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青岩一行人从上清宫来到山下时,下了整个清晨的雨已经停了。
“就送你们到这里,三宫主路上辛苦,今后要靠青衣和敲声为宫主排忧解难了。” 宋顾追的语气很客气,谁都提了,却就是不点关灵道的名。
关灵道心里面有事,连宋顾追对他的厚待也没心情斗嘴,意兴阑珊地笑着:“今后不见宋执事,定然想念得很。”
宋顾追脸色微青。他心里只有一个字:滚。
出了落河路过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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