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南桑瓦舍为例,这座江左城内最大的瓦舍,共有勾栏大小五十余处,坐落在瓦舍内的不同的地方,进行着各不相同的曲艺表演。好比象棚,莲花棚,夜叉棚等等等。
进瓦舍一般不要钱,看勾栏表演就要收费了。
收费标准有两种,门票和打赏。在瓦舍和勾栏门口都会竖着硕大醒目的告示牌,写着今日的表演内容和艺人,告示牌上有图画,也有文字,种类不一。大胆一些的,还会直接用真人。派一到两个露出事业线的美女站在木牌前,为介绍,也为吸引客人。
不过,瓦舍里并不是只有勾栏,它是一个大型的娱乐中心,好比展豁然做东,请他们入的就是一个瓦舍的内部酒楼,在酒楼的二楼和三楼,可以遥遥的俯视到对面几个比较大型的勾栏,在酒楼上阁消费的客人,都可以免费观看勾栏里的综合表演。
大启的酒楼仕庶都可以进,但一楼散座一般才是普通人会待的地方,因为上楼入阁是要收费的,很昂贵。
围着天井的南北两廊,就是各个小室,名字叫酒阁子,也就是包厢。
南边对着的勾栏,今日演的是杂耍,北边对着的勾栏,正在说诨经。因着谢介会来,展豁特意选择了热热闹闹的杂耍,说诨经的意思是讲佛家的禅语小故事,很显然谢介不会喜欢。
大概隔壁的人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也选择了舍诨经而就杂耍。毕竟酒阁子的隔音效果不好,杂耍这边热闹,各个房间怎么吵闹都不会打扰到别人的雅兴。天井那头的北边就相对要安静很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那边没有客人。
吵闹是相对的,房朝辞他们这边喊着直学士的声音传了过去,那边的不屑自然也就传了回来。
这声音很熟悉,张独。
又是他!
谢介都快要忍不住问房朝辞,这张独到底是讨厌你,还是喜欢你?怎么跟个跟踪狂似的,你走到哪儿,他就能出现在哪儿?
房朝辞把谢介推入了酒阁子,并不准备让他继续找张独的茬。
神宗就要回来了,而谢介之前也确实干出了自己上折自己批的事情,狠狠的收拾了张独一顿,未免张独那边在神宗回来之后找御史参谢介一本,此时此刻并不宜继续发生矛盾。
等谢介进去没一会,杂耍就结束了,换上来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虽然明明没有做什么不正经的动作,却总让你忍不住从她身上看出一股子风尘味。这位年轻的时候也确实从事过一些服务行业,人到中年后才转了行当,用一张巧嘴说起了。
一词最早出现在《庄子》里,当时的意思还是琐碎的言论,到了大启已经变成指代一种故事的表演形式,分为白话文和文言文两种,由专业的说书艺人进行表演。
说的可以是世面上最新的话本子,也可以是说书人自己道听途说或者是真正经历过的故事。
这个名字叫恰恰的说书人,说的正是她当女伎的那些年。有点类似于荤笑话了,男人嘛,几杯马尿下肚,就喜欢听这些不着四六的,也不管这人白天穿上官服到底是个什么狗模样,晚上都是一样的。恰恰的表演可以说是这边的热门项目了。
房朝辞的脸却一下子拉了下来。
展豁然第一时间表示了自己的无辜,他是真不知道杂耍之后是这个的!要是知道他绝壁会选听诨经了。他明明记得告示上不是这个项目。
那边群众的呼声已经一浪高过一浪。
“今天呀,咱们不说别的,就说一说奴家经历过的最大的才子吧。”恰恰低头娇羞了一下,才子佳人,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
“别看奴家如今人老珠黄,奴家年轻的时候也是独占鳌头呢。红袖楼头,银鞍白马,多少心醉往事。
“这位才子呢,到底是谁,奴家不便透露,毕竟那位神仙一样的郎君已然仙逝,每每提起,奴家回去都是要哭上一场的,你说他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能逢此大难呢?一日夫妻百日恩,奴家真是舍不得他啊。但奴家可以稍微说一下,这位才子也是咱们江左人,当年庙堂得意,还娶了一位地位很好、如今也很有名的小娘子……”
谢介的心顿时咯噔了一声,不怪他敏感,而是几乎所有人都在这个开场白里,明白了恰恰这次要说的主人公是谁。
江左第一才子谢鹤。
谢介脑袋一下子就炸了,当下就要叫人冲下去砸场子。
“你理智一点。”房朝辞拉住了谢介,对面毕竟没有说名字,谢介如今下去,那就是对号入座,不打自招。
“我怎么理智?我爹才不是那样!”谢介朝着房朝辞怒吼,咆哮。
“我知道!”
不等谢介和房朝辞纠结完,打北边已经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直接踢栏而入,为首的是个一身银甲戎装的女人,身后是一群女将,再后面是一个比一个剽悍的士兵,看眼神就知道是真的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见过血的狠角色,人人腰间都佩刀。
恰恰被吓的当即差点从台子上滚下来。
“说嘛,你害怕什么啊,”这声音、这语气、这态度,只可能属于一个人,镇国大长公主闻天,“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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